手里拿着一个搪瓷缸。
正是刚才傻柱给她装猪尾巴汤的。
“谁要带走我大孙子,我跟谁急!”
众人登时脸色古怪起来。
纷纷暗道,看来聋老太又要偏袒傻柱了。
但傻柱却是陡然一惊。
老太太怕是故意帮倒忙来的
原本,傻柱料定对方没有确凿证据,准备死不承认。
但聋老太的出现,却让傻柱心里升起了一丝危机感。
表面上聋老太是在帮他说话,但是傻柱自己知道,如今他和聋老太太已经不是真心相待。
万一聋老太弄点什么幺蛾子出来,岂不是帮倒忙?
“老太太,您快回去休息吧,这里人家警务同志在办正事。”
易中海见了聋老太,和傻柱的心思是一样的。
生怕聋老太故意使坏。
在外人看来,聋老太还是以前的聋老太,无脑偏帮傻柱和易中海。
所以易中海让聋老太回去,倒是让大家心里泛起了嘀咕。
为什么要赶走这么好的帮手呢?
他们想不通的时候。
警务人员开口了。
“老太太,我们正常办案,无关人等最好不要插手,否则我们会按照妨碍公务罪一同抓捕。”
被这句话威慑住。
聋老太没有再敢说话,只是也没有离开的打算,微眯着眼睛等待事情的进展。
“这位同志,你刚才说宋国同志送了你机修厂的餐票,莫非,他也住在这个大院?”
刘厂长有些好奇的问阎埠贵。
“没错。”
阎埠贵点点头。
刘厂长心里愕然。
他们机修厂的餐票在宋国眼里就这么廉价吗?
随意就送给了别人。
不过,他也没有深究的打算,餐票既然给了宋国,那么宋国怎么使用,他管不着。
他现在关心的是,宋国送出去的这张餐票不翼而飞。
而本不该拥有餐票的傻柱,利用餐票进入了机修厂。
莫非,傻柱偷了这张餐票?
“何雨柱同志,你现在虽然已经被我们机修厂辞退,但我敢保证,如果你老实交代,我会想警务局申请对你从轻处罚。
如果你抵抗检查,一旦被我们查出关键证据,那么就没有一点机会了,你自己认真想想。”
刘厂长警告道。
傻柱内心也打起了鼓。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现在有从轻处罚的机会,如果不把握住,一旦查实之后,自己会不会后悔?
在傻柱纠结万分拿不定主意的时候。
聋老太突然说道:“我知道餐票是怎么回事。”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句话顿时让傻柱和棒梗都提心吊胆。
“老太太,您可要想清楚了说啊,说了假话也要承担责任的。”
易中海从旁提醒。
傻柱也眼神复杂的看向聋老太,心底七上八下的。
难道老太太撞见了棒梗偷餐票?
此刻。
聋老太一脸认真,没有畏缩之色。
“老太太,您说说看。”
刘厂长心底突突的,他有种感觉,这老太太才是今天破局的关键。
聋老太道:“餐票是贾家棒梗偷的,不是柱子偷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怎么这事儿还和棒梗有关?”
“老太太不会是故意偏帮傻柱吧,虽然都知道棒梗手脚不干净,但没有实质性证据啊。”
“难道老太太亲眼看到了棒梗偷餐票?”
邻居们议论纷纷。
一道声音打破嘈杂。
“老太太,您不能血口喷人啊,我们家棒梗什么时候偷餐票了?”
贾张氏从人群里冲了出来,这个架势,看起来真是被冤枉了一样......
其实棒梗偷餐票这事却是也没跟家里人说。
包括跟最亲的奶奶也没说。
他自个想吃独食呢。
所以贾张氏才那么有底气。
“是啊,我们家棒梗要是偷了餐票,那叁大爷家早就闹起来了,还用得着您说吗?”
“叁大爷刚才说了,他们家餐票是晚上发现丢的,那就是说可能白天就丢了,但这两天我们家棒梗白天都在学校,而且到家的时候都晚上了,怎么可能是他?”
秦淮茹也出面作证。
阎埠贵没有反驳什么,因为秦淮茹说的是实话,就在餐票丢失当天,他刻意观察了。棒梗回来很晚,没有作案时间。
“老太太,您看吧,我就说让您先回去休息,别给人警务同志添乱了。”
易中海再次劝解道。
他和傻柱现在没有尽心照顾聋老太,聋老太心里有怨气,渐渐不受他控制了。
“就是棒梗偷的,至于棒梗怎么偷的,那要他自己才清楚。他偷了餐票,交给了柱子,让柱子给他打饭。”
聋老太说得认真,就像亲眼看到了似的。
她这话,让傻柱惊愕。
因为的确是这样。
但傻柱想不明白,聋老太怎么得知的?
易中海现在脸色有点不对了。
聋老太看似是在帮傻柱傻柱澄清餐票的来源,实际上却是坐实了傻柱拿着餐票去机修厂过。
这是故意整傻柱啊!
老太太心机太深了!.
眼看聋老太如此笃定,机修厂几人都看到了希望。
只要确定餐票在傻柱手里,那么傻柱进入机修厂干了什么,就是接下来要审问的了。
梁拉娣四个孩子食物中毒、机修厂猪尾巴被盗,这些问题兴许就能迎刃而解。
“我们再次重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谁故意隐瞒事实,那到时候罪责会更重。”
警务人员提醒道。
贾张氏和秦淮茹神色都是一紧。
棒梗可是才从管教所放出来不久啊,如果这次因为餐票的事情又被抓紧去,那这辈子可真毁了。
“棒梗,你说餐票是怎么回事?”
秦淮茹板着脸问道。
棒梗现在心里也是无比煎熬。
餐票的确是他偷的,但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乱子,连警务人员都惊动了。
说实话,他也怕再次进入管教所。
如果这次再进去,他的境遇会更惨,管教会更加严格,对于屡教不改的人,管教所只能加大力度,那么吃苦的只能是棒梗自己。
另外,他可是准备在七夕的时候跟同班女同学表白的。
情窦初开的年纪,一旦对异性产生了好感,心里的火是难以熄灭的。
所以,棒梗想了想,最终坚定了眼神。
“我承认,餐票是我从阎老师家偷的。”
棒梗这句话,直接就让大院邻居们炸锅了。
“棒梗现在都多大了,手脚还不干净,真是小时偷针,大时偷金啊。”
“我看,贾家这孩子的已经没救了,从小养成的坏习惯,现在怎么都纠正不回来了。”
“还不是傻柱给惯的,以前偷傻柱家,傻柱还鼓励他。你看,现在棒梗这个样子,傻柱是要负一定责任的。”
“说起来,棒梗怎么会给傻柱票,傻柱又是怎么答应棒梗的呢?”
邻居们议论不已。
叁大爷阎埠贵指着棒梗道:“还真是你偷的啊棒梗,亏我还觉得你改好了,原来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偷鸡摸狗啊。子不教父之过,子不教父之过啊!”
阎埠贵显得痛心疾首。
其实心里是在骂棒梗,居然能够伪装这么好,摆脱了嫌疑。
“棒梗,你说的是实话吗?”
贾张氏想要确认一遍。
“没错,就是我偷的,我听到宋国说这餐票可以打肉吃,傻叔说他是机修厂的厨师,所以我给了傻叔帮我打饭。”
棒梗一五一十的交代。
倒是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
但这话一出口,相当于把傻柱架在火上烧烤了。
傻柱脸色铁青。
他后悔自己没有提前自己招认,现在被棒梗抢了先,那么棒梗的肯定就会被从轻处罚,而他就是抗拒从严的那位。
棒梗的招认,不仅仅让傻柱心里拔凉拔凉的。
易中海和何雨水都是一样的心情。
但何雨水心里更多的是疑惑。
“警务同志,就算我哥答应棒梗去机修厂打饭,那也说不上盗窃国有资产吧?”
何雨水可是记得清楚,这些人刚进来的时候,打着的旗号就是说自己傻哥涉嫌盗窃国有资产。
傻柱即便被机修厂辞退,但有餐票在手,进厂打个饭不至于按个罪名吧。
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
“这一点,我再向大家解释一遍。偷窃国有资产指的是另一件事,咱们机修厂的一头大肥猪,猪尾巴被人偷走了。
要知道,这是咱们机修厂多年给公社提供维修服务换来的大肥猪,目的是加强工农合作。这猪尾巴被偷走,那么工农合作的感情就被破坏了。
这件事定性为盗窃国有资产,并不为过!”
刘厂长侃侃而谈。
“而经过我们一整天的排查,内部员工的嫌疑都已经解除,只有外来人员何雨柱的嫌疑最大,所以我们才前来调查。
何雨柱同志,刚才餐票的事不大,你没有承认对你产生的影响也不大,但现在偷猪尾巴的事,如果是你干的你不承认,那么查实之后,必定从重处罚。”
偷猪尾巴本不是大事,但上升为盗窃国有资产、影响工农合作。
那就成了大罪了。
傻柱现在如同七月天坠入冰窖。
敢情那条猪尾巴,是梁拉娣几个孩子偷的!
关键是他不知情,还带回来炖了!
虽说自己没有吃一口,但这是无法解释的。
“我没有偷猪尾巴,这事我真不清楚。”
傻柱决定打死不说了。
因为说了只会越描越黑。
但就在这时。
聋老太太笑了。
“你们说什么呢?你们怎么知道柱子给我做猪尾巴吃的,对,猪尾巴真好吃,还是柱子孝顺我。”
嗡!
傻柱脑子一阵嗡鸣。
老太太这是铁了心要弄他啊!
在聋老太说完之时,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傻柱。
每个人眼神都很复杂。
而何雨水,眼神中却是一种怒其不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