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敏顿了顿,看向穆青远。
男人的定力真的很好,似乎对她单方面的感情一点都没有兴趣。
行吧,她也不需要穆青远对她有什么别的情绪,
当然,她也不需要在意他的心情。
她讲她的,爱听不听,不听也得听。
“我当时真不懂自己,怎么会对这样一个无趣的男人有兴趣。后来,我想我懂了,简知年活得禁欲而不染红尘……这种气质的男人,对我这种女人来说,太有吸引力了!”
“我在实验室待了三个月,除了项目上的交流,简知年愣是没跟我说过一句话,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晕倒了……”
宋思敏终于在穆青远眸光的闪动,眼底全是担忧和心疼。
宋思敏突然明知故问了一句:“穆总知道简知年为什么会跟我领证吗?”
穆青远只说了两个字:“念念。”
宋思敏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一个好像与这事无关的话题。
“穆总一定不知道,我自小跟着家里老人学中医,别的一般,号脉的水平称得上一流。”
穆青远有一丝的疑惑,更多的是急切,这女人到底在绕什么弯子?
“他晕倒的时候是中午,实验室的人差不多都去吃午饭了,我正巧扶了他一把,顺手给他号了一波脉,那时候他怀着念念,已经快五个月了……”
“什么?”
穆青远冷静的脸庞上仿佛出现了裂痕,他倏然站起,身后的椅子摩擦光洁的地砖,发出刺耳的声音,仿佛在昭示主人惊骇的情绪。
什么叫做他怀着念念?
他是谁?
简知年吗?
怀孕,怎么可能?
宋思敏愕然抬头,疑惑道:“你、不知道念念是简知年生的?”
穆青远心底掀起惊涛骇浪,脑海里混沌一片,他竭力稳住呼吸让自己的身体不颤抖。
可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呼吸急促起来。
他捂着胸口喘息了片刻,颤抖着手找出药,吞了两粒,发紫的唇色渐渐红润,他才镇定的重新坐下。
“我知道,抱歉,你继续……”
兵不厌诈。
她真是信了个鬼。
穆青远一定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和状态有多震惊失态,怎么可能是知道?
宋思敏知道自己在某种程度上,被套话了。
她心里气得要死,面上却不显。
事已至此,她也没法子了,说都说了,覆水难收。
收不回来,不如当个顺水人情。
“可能太过惊世骇俗,但事实就是那样。简知年是个男人,但他怀孕了,而且他自己也知道。
那段时间他的状态很不好,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尤其是在我无意中号到他的脉象之后,更加惶恐,好像生怕我把他的秘密说出去……”
穆青远听到这里,彻底明白了。
念念是他和简知年的孩子。
宋思敏继续道:“后来,我在他的白大褂里,发现了抗郁抑的药,新的,药瓶包装都没开,一连一个星期都放在口袋里,没有丢,也没有吃……”
那段时间,简知年的困顿、犹豫和痛苦,即使他只是偶尔泄露丝毫,但她还是感觉到了那副瘦削皮囊下,压抑的滔天的恐惧和不安。
自她认识他,四个月的时间。
简知年独来独往,气质脱俗,别说是男朋友,连个爱慕追求的人都没有,居然怀孕了。
那一刻,她心里的简知年,染遍了红尘情欲。
“领证这件事,是我主动提出来的……简知年明明知道怀孕,却一直不肯打掉,摆明是舍不得,可又被困在那惊世骇俗的境地里出不来,再困顿下去,他怕是要将自己逼上绝境。”
“我说我是不婚主义,这辈子没想过结婚,只想在政途上高升,有时候有张离婚证,比一辈子不结婚对大众来说,更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