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栀听他说完,沉默一会儿,道:“你该不会真的遵守这条祖训的吧?
你难道没有听说一句话?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底线是用来降低的,祖训嘛,听听就好,除非是合乎自己利益的才需要严格遵守,其他的,都是个屁。
谁不服的,去底下跟祖宗聊去吧。”
祈云煦:“……”
知道她不守规矩,肆意桀骜,只是没想到这么不守规矩,皇权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那个,你是不是没有见过小皇帝呢?”
“没有啊,一个小孩子,成不了什么气候,就是当皇帝也是个傀儡,我见他做什么?”
“见到了你就明白我的立场,难不成你想让我做皇帝吗?”
“不,那玩意儿狗都不做,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这个祖训狗屁不通,谁听谁傻帽。”
祈云煦叹息一声:“这话也就你跟跟我讲,换成别人,脑袋可别想要了。”
“那我该感谢你的宽容吗?”
“你觉得呢?”
“那谢谢啊。”
“不客气。”
两人说着笑起来,沈南栀倒是越来越欣赏祈云煦这个人了,如果真的选个夫君,或许他是最好的。
虽然他不赞同自己的一些观念,但是他会支持,会包容,不会大男子主义,非要自己迁就他。
男女之间,总得有一个人在避让,如果两人都能宽容体谅,那就是极为完美的婚姻了。
若是只有一人避让,一人无休止的索取,最后总有累了的时候,结局只能是悲剧收场了。
聊了一路,到了闾左之地的时候,两人默契停下来,观察一会儿,没有什么异常才靠近。
这里有个高大的大门,还有值班房,门卫日夜两班倒,守着里面的罪民,不让他们出来。
此时值班房的灯火还亮着呢,几个守卫在喝酒,桌子上两盘子花生米,水煮蚕豆,已经喝了有一会儿了。
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愁眉不展,只是一口一口的喝酒,底下人劝道:“头儿,少喝点儿吧,最近形势紧张,可得小心了。”
“哎,看来上面盯上咱们这儿了,这好日子也到头了,明儿我跟上面说辞职回老家了,这差事没法干了。”
底下人对视一眼:“别啊,头儿你走了,我们怎么办?这事儿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哪次不都过来了吗?
就因为今天来了几个管事儿的来挑人吗?这也很正常啊。”
“你们也是大意啊,现在京师什么情况啊?人心惶惶的,谁家不是关门闭户,生怕惹麻烦了?
这时候来挑人,这能正常吗?
你们听我的话,也早点儿找后路,这些年该赚的也赚够了,贪心不足,后果自负。
都盯着点儿,我睡一会儿。”
几个守卫对视一眼,出来商议一下,“好好的突然放弃差事,一家子老小怎么活?”
“就是啊,头儿说的轻巧,每次他拿大头儿,咱们都跟着喝汤,能有他的家底厚吗?”
“他倒是一走了之了,留下咱们背锅,这可怎么办?”
“要不……”
其中一人面相凶恶,做了个下切的动作,另外几人犹豫一会儿,都没有表态。
“他想走也得走得了,咱们能放过他,上面的人呢?做了这些事儿,就得一条路走到黑了,头儿到现在还没想明白,白活这么大年纪了。”
“你说的对,那你来做,没了头儿肯定要选新的领头,我们选你。”
“好,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不过你们得帮忙,别想撇干净,咱们做的那些事儿,都是生孩子没屁眼的脏活儿,谁也别想做个好人了。”
“行,我们帮忙。”
只是他们进去的时候,顿时傻眼了,床上喝醉酒睡着的头儿竟然不见了!
“人呢?”
几个人后背发凉,心跳加速,都以为自己眼花了,还揉揉眼睛,结果还是没有人啊。
他们那么大一个头儿呢?
“头儿不会发现咱们了吧?”
“那怎么办?”
“找啊,头儿必须死。”
被祈云煦控制在暗处,听着底下人商量着怎么弄死他的头儿,气的浑身颤抖,都想蹦出来先弄死这几个杂碎。
可惜祈云煦没给他机会,带着人走了。
回到摄政王府,丢在地牢里,凌风拿出各种刑具来,每一样都沾染着血迹和碎肉,只看着就让人心肝俱裂。
“你,你们是谁?为何要抓我?我可是朝廷的人啊!”
祈云煦和沈南栀一起走出来,一身的气度,看着就不是一般人,“你也知道你是朝廷的人?自己坦白做了什么事儿,还是等着本王用刑之后你再说?”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底下人给他们搬来椅子,准备了茶水点心,昏暗阴冷的地牢弄的跟花厅会客似的。
凌风道:“好让你死个明白,这位是摄政王,能亲自审问你,也是你祖坟冒青烟儿了。”
“什么?摄政王怎么会审问我一个小卒子?”
“这不是赶巧遇上了吗?说说吧,沈小姐藏在哪儿了?”
这人眼珠子转动,还想狡辩,沈南栀笑了:“不如让我来吧,我还没审问过犯人呢。”
“好,你随便玩儿。”
祈云煦宠溺的眼神,让属下们纷纷低头,摄政王该不会是断袖吧?难怪南枝大人能做副司主,原来是王爷的禁脔呢。
沈南栀不知道被人误会了,当然,知道也无所谓,勋贵豪族谁家玩儿的不脏?
“先让人把他吊起来,脑袋朝下啊。”
没有和正常审问程序一样,把人捆在十字架上,而是头朝下吊着。
“知道为什么吊着你吗?脑袋朝下,压力都在脑子里了,不出半个时辰,你整张脸都充满血液,脑浆子也都沸腾了,这时候只需要划出一个小口子,你的血就会噗嗤一下,喷的满地都是。
但是呢,你不会死啊,反而很舒服,因为压力减少了,知道你浑身的血液流干,你都不会死的,这个过程会持续三天三夜,咱们慢慢来,我也实验一下你的极限在哪儿啊?”
那个人脸色更红,这个长的清秀的少年,竟然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