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公主与桓遇大婚之日,街道上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容妩在公主府前等待游街的花轿。
自从幻迷幻之境出来后,她再也未见过行之远。
池羽依旧没心没肺,对行之远的离去并未察觉出任何异常,近日,周承泽从幽都来看她,日日带她出去玩,她似乎很开心。
容妩与二哥似有默契,并未同她说些什么。
江幼薇挎着好友的手道,“公主成婚后,下一个成婚的就是你和蔺公子了。”
她心中高兴,等他们成婚那日能见到娘亲还有幽冥的一众好友。
“公主的花轿来了!”容池羽拉着表哥从外面跑进。
周承泽紧盯被表妹拉住的手腕,面上一红,脚下一踉跄差点摔倒,还好他快速稳住身形。
“桓大人!”容池羽朝马上的新郎官挥手。
桓遇微微颔首,翻身下马,踢了花轿。
黎阳公主一身凤冠霞帔,弯腰将手放入桓遇手心,两人携手走入公主府。
容池羽莫名的想到在独苏山误入幻幽花,她同小师叔从幻迷幻之境出来也是穿着嫁衣,山神说勾出人心深处的欲望与贪婪,她从未细想,小师叔匆匆离京是否与她有关。
“池羽发什么呆,大家都进屋了。”周承泽戳了戳不知神游到何处的表妹。
容池羽冲着他一笑,跟随人群进入行礼的大厅内。她一定是疯了,为何脑中尽是小师叔穿喜服的身影。
待公主与驸马拜完天地,九渊身穿八卦衣,站在大厅中央,为公主与驸马祈福。
容妩扫视大厅众人,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公主府热闹非凡,酒过三巡后,容妩已趴在桌面,被九渊抱回了蔺府。
桑府内,桑听晚惊出一身冷汗,这是她不知道多少次梦见已故的父亲。她本胆小不想按照他在梦中所说的做,可是他日日在入梦,让她胆战心惊。
她唤丫鬟进门,拿来一副碗筷。她坐于镜台前,在黑暗中用空碗和筷子敲打出声音来。
忽的遮挡月色的乌云散去,透过窗台照射在镜台,镜台中出现一个年轻男子的容貌,桑听晚吓了一跳,却不敢出声。
“听晚不认识父亲了。”镜中人扯出一个笑脸。
桑听晚闻言,仔细辨认镜中人的面容,父亲离世的早,她并无印象。
“也对,我死的时候你还小。”
他做鬼后,为了不被鬼差缉拿,时常东躲西藏,他游荡到京城附近,却被一凡人不小心带入了独苏山的迷幻之境,可惜进到里面的凡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这么多年了,他总算借着一个叫容妩的女子从里面出来。
她眼珠子一转,开始哭诉他走后,她与母亲有多不容易。
桑田死后头七一过就四处游荡,根本不在幽都,竟不知母亲绝情至此将妻儿赶出门,也不知道妻子为了孩子改嫁给容淮景,还被容家大小姐欺负的这般惨。
黑夜中他的面部表情极度狰狞,看上去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桑听晚死死掐住发抖的双腿,面上却强装镇定。
他在这镜中养了些时日,加之因愤怒导致戾气聚成,一个鬼影从镜中飘出。
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惊恐的眼神透露着无尽的恐惧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