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府离开后,容妩去了一趟容池衡的私宅。
一进院门,她便察觉到一丝异常。院子里竟然弥漫着一团红色煞气。
她撑开“溯回”,那团煞气在感知到危险后瞬间消失不见。
床榻上的人,满头大汗地看向她,“阿妩,你怎么来了?”
“今日祖母生辰,你却未来贺寿,是出了何事?”
他面色惨白,一副病弱模样。
“昨日我便感觉身体不适,大夫也未曾看出什么症状,今日一入夜,便有一股力量想要将我挤出身体。”
“定是有鬼魂见你借尸还阳,欲抢占大哥身体。”容妩从袖口掏出“乌祭”为他固魂。
源源不断的功德金光进入他体内,容池衡明显感觉胸腔有一股热流涌动,整个身子暖和起来,周身无比舒畅。
“多谢阿妩。”自从她得知他并非真正的容池衡后,他便不再唤她妹妹。
“我不过是替大哥还他的因果罢了。”她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他不必对她心生感激。
容池衡苦笑,“你能关心我,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很高兴。”
“衡儿,身子哪里不舒服?”
容淮骞携夫人快步进门,在看见床边的容妩时,明显一愣。
“大哥已无大碍,阿妩先行告辞。”
容池衡盯着她远去的背影,满是不舍。
容大夫人坐在床头,关切地问道,“衡儿真的没事了吗?”
若不是仆人忤逆他的意思前来告知她公子异常,她都不知他还要瞒着他们多久。
见夫人落泪,容淮景安慰道:“阿妩不是说没事了吗,莫要忧心。”
“她不过一介闺阁女子,又不通医理,她说的话岂能作数。”
容夫人放心不下,执意要请府医来看。
“母亲放心,阿妩寻了药给我,服下后,我觉着身体舒服多了,您看我面色是否好了许多。”容池衡不喜她如此说阿妩,执意坐起身来。
见他面色红润,确实较前几日看着好上不少,容夫人道:“也罢,等你调养些时日,母亲带你去谢过阿妩。”
在容池衡的府门外布下结界,容妩便回了栖梧院。
桑听晚日日来闹都被卫无忌和泯灭拦了回去。容淮景只得将她禁足。
今夜的天幕压抑而无力,无月无星,漆黑一片。唯有瑟瑟抖动的夜风,带着死亡的气息。
一老鬼惊恐万分地飘进栖梧院,“容家女娃快快救命!”
容妩放下手中鱼食,“发生何事?”
“我们在城北玩耍,哪知碰到一只厉鬼将他们全吃掉了,还好我跑得快逃了回来。”他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
将老鬼收进‘乌祭’中,容妩撑开‘溯回’往城北走去。
一路上竟然不见半个人影,她诧异的立在老鬼所说之地。
“确定在此?周遭并无半分煞气。”
老鬼自簪子中探出半个头来,四下打量,“怪哉,我等来得甚快,怎的不见踪影。”
容妩转身欲走,却在一处隐蔽之地见一女子昏倒在地,她上前查看,地上躺着的人正是桑家小姐,桑妙颜。
城北人迹罕至,她缘何在此,身旁连个仆从都没有,嗅着她满身酒气,她只得折返叫人将她送回桑府。
马车中,桑妙颜睁开双眼,一丝红光在她眼中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