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宅院内,张灯结彩,四周挂满了红绸,一场喜事正在举行。新人拜完天地,正要拜高堂时,四周狂风大作。进入婚房后,新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周身青紫,脸色惨白,脖子上布满了用针线缝起来的伤口,仔细一看,分明就是个死人。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坐起身来,下床对新娘说:“你嫁给我,所为何事?”
说罢,他一把掀开盖头,掐住女人的脖子。
新娘看到他,脸上露出惊恐至极的表情。
容妩正在熟睡,一个黑影闪身进了屋内。
睡前原本被叙秋撑开的窗户,此刻砰的一声合上,惊醒了熟睡中的人。
她拿起枕边的‘乌祭’随手一挥,黑影幻化成一个穿着喜服的新郎官,奇怪的是,新郎官的脖子竟然被人齐齐砍断,又用针线缝合起来。
“大晚上出来吓人!”她不耐烦地起身,穿好外衣,径直坐在桌前倒了杯茶水,并不去看那倒霉鬼。
容妩之所以称他为倒霉鬼,是因为他在洞房花烛夜被人杀害,这还不算倒霉吗?那鬼茫然无措地在地上摸索着自己掉落的人头。
她沉声道:“日后要懂礼数,进门前,先敲门。”
断头鬼战战兢兢地点头,刚才有什么东西朝他飞来,然后脖子上缝的密密麻麻的针线齐齐断掉,他不敢再靠近,离得远远的,生怕又惹怒了她。
“乌祭”在他头上一扫,见他尚有些功德,容妩开口道;“说吧,寻我何事?”
那鬼慌张地将寻到的头颅按了回去。
“我不想与那个女人合葬!”
容妩一怔,这鬼莫不是也被人配了阴婚吧?
见她似乎想问,断头鬼开口道:“我的死肯定和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如今她也死了,我怕父母将我俩合葬在一处,所以来寻你。”
就这么简单?容妩难以置信地看了眼缩在角落的断头鬼。
“行吧,我答应你,明日白天我会去你家一趟,留下地址。”
她没再理他,径直上了床榻,这些鬼真是烦人,非要大半夜扰人清梦。
那鬼迅速说了地址,飘出门外。
老鬼们难得见到死得这么惨的新郎官,非要拉着他询问。
翌日,容妩让泯灭去打听。
两刻钟后,泯灭越墙而入。
叙秋看着从天而降的人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骂道:“你是不是想死,有门不走,非要翻墙!”
泯灭干笑一声,唤了声好姐姐,赶忙去复命。
“城南王家大公子,昨夜与新娘子双双死在新房。”
他实在想不明白,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居然挑在这个时间痛下杀手。
城南王家不就是谈氏为桑听晚挑中的夫家,没想到王家公子这就死了,桑家若是知晓他们帮桑听晚逃过一劫,不知作何感想。
容家与王家素日有些生意往来,王家公子既已过世,她便打算前去探望。
果不其然,容淮景得知王家公子新丧,正欲前往。容妩立于马车前,见他出府,身后还跟着谈氏,她上前躬身道:“父亲,我陪你一同去王家吧。”
难得女儿如此和颜悦色,容淮景并未多言,谈冉便随他们一同上了马车。
她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王家又非喜事,她来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