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凭女儿的容貌,在京城觅得一门好亲事并非难事,不想却一无所获。
桑听晚坐在母亲下首,心中惴惴不安。若是容妩将她在京城的所作所为告诉父亲母亲,她岂还有活路。
她只默默听着母亲唠叨,不敢答话。
待母亲走后,她望向栖梧院的方向,眼神冷若冰霜,似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恨都凝聚其中。
容妩对此浑然不觉,自己做错了事,自食恶果的桑听晚却将这一切都归咎于她。
次日,她被容淮景传去了主院。与她一同前往的还有桑听晚。
“你们姐妹如今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为父为你们挑选了一些幽都城的青年才俊,都来看看。”容淮景招呼两人上前。
桑听晚上前拿起桌案上的画像,一一扫过,原本扬起的嘴角,霎时落了下来。她在京城见过那么多家世、容貌、才情出众的公子,又怎会看得上这些。
容妩深知她心高气傲,而自己也无意婚嫁,于是说道,“父亲,姐姐年长于我,婚事自然应由姐姐优先。”
容淮景觉得女儿所言甚是,虽说晚儿并非他亲生,但也是从小养大,婚事上,还是要优先考虑,免得夫人心生不满。
于是谈氏也被唤到主院。她在画像中挑挑拣拣,最后选中了王家的长子。容妩瞥了一眼,不得不说,谈氏和容淮景不愧是夫妻,两人连眼光都如此相似。
上次选了张家小公子,此次又选了王家,这王家老爷不正是与寡妇私通之人。
此次容淮景不敢堂而皇之,毕竟张家小公子去世不过半月,若是公然如此,怕是会与张家产生嫌隙。
于是乎,这些日子,桑听晚被迫同谈氏参加幽都各种夫人小姐之间的聚会,无外乎是众位夫人为家中孩子相看。
但不知为何,幽都开始流传桑听晚克夫,所以克死了前任未婚夫,那些夫人们对她更是避之不及。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桑家的手笔。
“容妩,是不是你散布的谣言,想破坏我的婚事?”桑听晚冲进栖梧院,卫无忌和泯灭实在是拦不住。
“我呢,倒是希望你能嫁出去,免得我们两相看生厌。”
她说得直白,桑听晚听后也是一愣,随后气急败坏道,“你休想,就算我嫁人,也是父亲和母亲宠爱的女儿。”
“果然是日子过久了,桑小姐似乎忘了自己姓什么?”她靠在凉亭处,撒了把鱼食,语气漫不经心,却杀人诛心。
桑听晚面色通红,气得说不出话来,满眼泪水离去。
谈氏安慰着怀中的女儿,她当然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桑家的推波助澜。她曾多次提议让老爷给听晚改姓,入容家族谱,但老爷都以容家同桑家有生意上的往来,若是改姓怕引起桑家不满为由拒绝。
谈氏心灰意冷,她深知自己的女儿在老爷心中的地位远不及云染那贱人所生的孩子。
“晚儿别怕,娘亲带你去城隍庙求城隍娘娘,定会为你求得美满姻缘。”
当容妩得知谈氏要带桑听晚去城隍庙求姻缘的消息后,她岂会错过这场热闹,赶忙让泯灭备好车马,准备跟上去。
城隍庙内香客往来如织,谈氏今日运气不佳,刚进门就瞧见桑老夫人带着个年轻女子在燃香,她本想装作没看见,拉着女儿往里走,怎知桑家老夫人插好香一转身就看到了谈冉。
“这不是我那克夫的前儿媳吗,怎么,你女儿克夫,来这城隍庙求姻缘。”
桑妙颜自然认得这两人,她笑容可掬地走上前,“听闻妹妹未婚夫溺亡,容夫人应当早些来这城隍庙,不然也不会让妹妹背负这克夫的骂名。”
谈氏怒不可遏,“休要胡言乱语,明明是张家公子饮酒后不慎掉入河中淹死,与我家听晚有何关系?”
容妩一进城隍庙,便见两人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