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德摸着胡子，回忆。
“邪灵镜本体没有问题，但…大概是四十年前，突然大规模涌现一批修习邪术的术士，所习功法必须以人血人肉为引、人魂为容器。一时间遭到大批传统道术世家的追杀，协会对此也非常重视，用了将近五年才彻底清除。”
“但那批术士炼制了不少法宝，至今还有些流传在民间，邪灵镜就是其中之一。”
司明德狠狠叹息，回忆当年的事情只觉唏嘘感慨。
“根据协会的调查，是几百年前最初的那批术士死后，没有成鬼成魂，因此逃过地府的审查，借由生前的邪术成了人妖鬼神之外的邪灵。”
“邪灵借由邪灵镜可供后世信徒召唤，但每只邪灵的习性不同，帮信徒完成所愿后需要收取什么也不同。”
江诺看了邪灵镜一会，“欸，难不成这只邪灵要收取的就是好运。”
——
挂断视频后，宋正问：“那接下来的调查，岂不是要把方向换成追查邪灵？”
“奇怪的是，钱强在娱乐圈人脉广，能够接触到邪灵镜这样的东西也正常，但张大和易燃……他们又是怎么接触到的。”
江诺嘀咕，“难不成是有人特意引导。”
司砚把张大嫂叫了回来，问及关于面镜子的问题，张大嫂疑惑茫然的表情比刚才要真。
“不…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从来都没见过这面镜子。”
张大嫂止不住地解释，“张大有什么秘密都不喜欢和我说的，我平时做工也忙。”
“不过……他有两个同样开出租车的朋友，平时没事就喜欢约着出去喝酒，可能他们知道点什么。”
“好，辛苦你的配合。”
今天快要天黑，宋正没再多问，三人离开了这间窄小的屋子。
他们刚刚出门，张大嫂就迫不及待把门给紧紧关上。
“问到点什么了吗？”
宋正的同事听见他问，摇头回道：“这里的居民都是和自己无关，就从不操心，他们忙于生计奔波，很少有闲心去管别人的事。”
“我问了附近几家，就算住得再近，也互相不知道对方家里的事。”
宋正转过身对江诺道：“那我们明天兵分两路，你们说要去张大死的那条路，我就去查刚才张大嫂说的两个朋友。”
“好。”司砚点头，“有消息随时交换。”
——
吃完饭回到家已经是晚上9点。
司砚想要研究邪灵镜，罕见没有立刻冲进浴室洗澡，江诺还有些不习惯。
司砚盘腿窝在沙发里研究邪灵镜，灵力在镜面拂过。
在张大家里拿到镜子时，司砚就发现里面有股莫名奇怪的力量，对他的灵力隐隐试探。
镜面如水波纹荡漾，司砚的内容在镜子里逐渐扭曲，清晰看到镜面显现的字。
“你想知道他的过往吗？”
司砚皱眉，“谁的。”
第一行字逐渐消散，回答了司砚的问题。
“你心里所想之人。”
司砚下意识往通往浴室的门看了一眼。
他抿唇，“少来这套，你到底是谁。”
邪灵镜却没打算就此放弃。
自顾自放了一些场景出来，比史诗级电影还要壮观的、充满血色的场景。
或万鬼窟里，人头遍体、巨蛇缠绕，那道司砚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穿着满身血色独自站在其中，左眼淌血。
或繁华且极致诡异的城堡，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心脏处却空洞，他们的心脏摆在盘子里，唯有身穿燕尾服的江诺带着笑容，手拿刀叉似是准备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