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韵，你若是想去我就同大夫人说一声，能不能成还是要看你自己。”
“若是成了，往后日子可比现在松快，不说大鱼大肉，至少冬日里能烧上银丝炭。”
裴府的管事嬷嬷在外头说着话，丝丝黑烟从屋里头冒出来，紧接着传来几声被呛到的咳嗽声。
姜韵抓着不算厚的丫鬟裙摆跑出来，白皙娇媚的小脸呛得微红。
一双莹润灵动的眸子闪着水光，怯生生地看向嬷嬷，声音低柔道：“邓嬷嬷，我去便是。”
邓嬷嬷立马面带笑容，连声点头：“哎，那我就去同大夫人说了，小韵你放心，嬷嬷我在这府里管了这么久的事，看人的眼光不会错的。”
“你样貌生得好，咱们小少爷就算再挑剔也能多看你两眼。”
“就算没看上，大夫人也会拨五两赏银给你，去了不亏。”
姜韵微微点头，“有劳嬷嬷了。”
“日后若是得了咱们小少爷的眼，你别忘记嬷嬷的好就行。”
邓嬷嬷笑盈盈地走了。
姜韵来裴府的时候她便知道，这小丫鬟日后不会混得太差，那张脸，就算披个麻布袋都能把府里最好看的夫人给比下去。
正巧小少爷也该选丫鬟在身边伺候了，她便想到了姜韵。
偌大的国公府，总要多给自己找些关系，日后才好继续走下去。
这事成了她有好处，没成她也没啥坏处。
冬日严寒，外头枝丫秃噜一片，鸟雀无声。
姜韵走回屋里，浇灭还在冒黑烟的炭，脱掉鞋子缩回床上。
夜晚来临，次日清晨，邓嬷嬷就来敲门喊人了。
依旧是一身最次等的丫鬟衣裳，她乖巧地跟在邓嬷嬷身后，七拐八拐，和几个年龄相仿的女子们一起进了院子。
“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裴玉礼，今日你不选也得选，不然我就吊死在你门口！”国公府大夫人面容微怒地看向自己的儿子。
“你再逼我，我就挥刀自宫！”
“好啊，你倒是挥给我看！”大夫人毫不犹豫地出声道。
外面的下人垂着脑袋，没有一个敢吭声，更不敢听主子们的对话。
僵持许久，裴玉礼脸色极差地走出来，随意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