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铃铛笑了一下,“好,这样也好,多谢三位了,告辞。”
人走远了,刘秀芳翻到佟姐和自己的饭盒,忍不住和两位婶子念叨,“咱这边也太小了,统共也没到一天,就被扒出来了。”
“哎妈呀,吓死我了。”王婶子扶着板车,“那小子咋那吓人呐?”
“做亏心事儿了呗。”马婶子揉脖子,老了,抬头久了疼。
聚香居里,一个桌子,两男一女,一盘盘菜端上来也没听到三人言语。
厨子哐哐炒着菜,忍不住问道,“今儿个的锅包肉还用多放点醋呛下锅不?”
“多放醋干啥?该放多少放多少!”老板娘倚着门框偷偷往外看,这三人长得都挺好看,尤其奶呼呼那个脸青一块紫一块,这让人心疼。
“你不说多放醋醒神儿么?”厨子继续哐哐炒。
“这桌不用,一看就是脑子好的。”老板娘光顾着偷瞄,没看到身后厨子的眼神儿。
“那你不得醒醒神儿啊!”厨子哐啷放下个盘子。
“我醒啥神儿?”老板娘转过身,骂道,“那盘子不是钱来的咋的?你摔它干啥?摔坏了从你零花钱里扣。”
“你给那点零花钱都不够我给孩子买小淘气的,扣呗,使劲儿扣,到时候我就跟孩子说找你妈要钱买去,老子没钱。”厨子忿忿。
“不要拉倒。”老板娘再顾不得偷瞄,“我就说孩子牙咋黑那快,感情都是你买小淘气闹得,以后你们爷俩一个钢镚儿都没有。”
最后一盘锅包肉上齐了,周铃铛抬着下巴,“菜齐了,我们边吃边谈。”
陈喆红着脸低着头,他不想来的,丢人现眼,但他哥非得让他见见这位扒他裤子的姑娘,他哥说不喝酒他昨晚就能来个英雄救美,喝了酒他就活该挨削,这就叫喝酒误事。
陈喆不好意思讲话,夹起一片锅包肉低头吃起来。
“说起来咱们也都是老相识,小时候一起玩儿过的。”寸头回忆着,“你搬走前最后一次和小吉吉玩儿,我记得特别清楚,他挨了好一顿打。”
“为啥呀?”陈喆歪头问他哥,他是乖宝宝,记忆里就没挨过打。
“因为你哭着拖拉着一条裤子回家。”寸头摸着傻弟弟的头,“咱爷爷问完你是谁的,直接就开打,最后还好爷爷没告诉爸妈,不然还得再挨一顿打。”
“谁的呀?”陈喆不解。
一大块锅包肉被塞进陈喆嘴里,陈喆瞪着眼看过去。
“你别问了,赶紧吃。”周铃铛放下筷子,脸红透了。
“也算一报还一报,周大小姐你说是不是?”寸头真心实意笑起来,小时候他弟弟傻乎乎的,现在也傻乎乎的。
“唔~唔唔~”陈喆听明白了点,嘴里被塞了一大片锅包肉撑太满说不出来话来,想吐出来却不好意思,只好唔唔着问着。
“吃菜,别白瞎了我的钱。”红透了的周铃铛埋头吃。
“吃吧,小吉吉,还不知道有没有下顿呐。”寸头爱抚完傻弟弟的脑袋瓜,拿起筷子夹着肉菜吃,这顿周大小姐是下血本了,都好菜。
“不是,我说……”陈喆终于摆脱锅包肉的困扰,空出嘴来说话。
“你闭嘴吧~”
“小吉吉,乖,吃饭~”
“哦。”
老板娘拉着厨子一起偷瞄,“你说他们三个啥关系?”
“啥关系?”厨子拽回老板娘,“反正和咱没关系。”
“哎呀,一边去,你嘴里啥味呀?”
“能啥味?小淘气味儿,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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