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开了张,佟姐靠着门框和刘秀芳站在门口看着关越和王建华离去的背影。
“人才。”佟姐啧啧出声。
“是呢。”刘秀芳点点头。
“你学学人家。”佟姐看向刘秀芳,“那裙子也就七分,穿身上那小姿态一摆就能有九分。你呢,六七分的裙子穿上身还是六七分。论风情,小媳妇比不过老爷们,你也好意思。”
“佟姐,刚不说关老板呢么?”刘秀芳拽了拽身上的裙子,这不挺好呢么。
“他揽再多的盘子,也得能吃得下那么多东西才行。”佟姐抬起胳膊,“你扶我一把,这脚还有点不好使劲。”
佟姐坐下来,“关越那生意还有的磨,省城那批发市场入门偷出门拦,这一个地盘有一个地盘的道道,别看关越在咱们这儿吃得开,换个地方弄不好容易崩了牙。”
刘秀芳静静听着。
“这人从火车站下来,但凡往批发市场方向一走,后面就能跟着好几个,兜里的现金不捂严实了,那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没。等批了货出了门,小流氓围一圈,还得扒一层皮才能再上得了车。”佟姐抬头看刘秀芳听得认真,“这生意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就车站外面卖茶叶蛋的都得交保护费。”
“警察不管么?”刘秀芳小声问了一句。
“也管,就是管不过来。省城那日子也不见得就比咱们这边好过。”佟姐伸手抱过孩子,“二十来岁这波人特别多,工作却越来越少,人没个去处,可不就乱。”
刘秀芳想着后来就算计划生育也没能挽救的就业率,人生真是艰难,那时年轻人脱掉了孔乙己的长衫,也亲手砸碎了儿时的梦。
“别发呆了,想想你花姐,上门口摆着去。”佟姐大手一挥,她养花瓶也得养个能摆门口让路人看见的。
“知道了。”刘秀芳僵着身子学着花姐走路时摆动的腰肢,怎么就那么软呢。
刘秀芳在门口僵硬的凹着造型,工作不易,芳芳叹气。
“忙着呢?”关越拎着汽水回来了,“你这瓶先放屋里了,回头瓶送街头那家。”
“嗯,记得了,谢谢关老板。”刘秀芳有点好奇,“关老板这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