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缜、鲁恭互视一眼,同意了。
两万御前军,三千戍守皇宫,大
头的一万七千分散在八处城营守城。
其中城营才是确保整座城池无忧的重要兵力,但凡城门被人攻破,皇宫里的皇帝也就走到了末路。
萧缜把张文功、萧涉以及齐云三卫所的兵力调了过来,再给萧家以及亲友之家各自安排了五十士兵戍守。
“我等家人刚经历过一场危难,这般安排也是为了让他们安心,让诸位见笑了。”
他再对鲁恭道:“贵府以及朝中其他文武之家要不要安排侍卫,就请国公做主吧,侍卫可从御前军里挑选。”
该做的几项都安排妥当,萧缜告辞道:“内子临盆在即,请恕萧某先回府一叙,明日再进宫为皇上哭灵。”
看着他踏着夜色离去的背影,魏琦对鲁恭道:“瞧瞧萧侯这份心胸,真是天生的帝王。”
萧缜肯定愿意做这个皇帝的,但他一点都不急,也不怕有人从中阻扰,所以他仍把皇宫留给蓟州军,也没有派自己的兵去守卫诸位公侯高官之家,名为保护实为威胁。
鲁恭:“还有一事,我观察过,齐云不在南营,八成是被萧侯派去找齐侯借兵了,再去对付汉州、江州的潘家父子,这说明萧侯有信心齐侯会听他的调令。”
魏琦闻言,苦笑道:“他还没拿下京城,已经分心兼顾大局了,这等智谋,范钊真是……”
那么多名将都折在了萧家手里,范钊得多自负才觉得他对上萧缜还有胜算?
提起范钊,鲁恭神色一黯:“真的,要诛他九族?”
魏琦闭上眼睛,沉默片刻道:“国有国法,我们已经错过一次了,不可再错第二次。”
先帝重情,明知范钊骄矜自负也没狠下心纠正,导致将范钊纵得无法无天,连咸庆帝都不放在眼里。
他与鲁恭也因旧情犯了糊涂,总是想着要同时保住咸庆帝与范钊,却眼睁睁看着二人都走上了死路。
如今,萧缜要继位了,他们凭什么要求萧缜宽恕一个险些害死萧家家眷的逆臣的家小?等着范家子嗣长大了再来报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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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缜终于回到侯府,已经过了子时。
萧守义竟然还在这边的二进院,与张超一起坐在厅堂,后者趴在桌子上打着盹儿。
少年郎一日之内经历了太多,虽然立了大功,精神已经撑不住了,偏又不肯回房去睡。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萧守义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叔侄重逢,萧守义神色激动地跨下台阶,重重地握住侄子的肩头。
萧缜:“这半年家里全靠二叔了。”
萧守义:“都是阿满的功劳,我啥也没干,怎么样,宫里如何了?”
萧缜简练地讲了一遍。
萧守义:“行,你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二叔笨,就不瞎出主意了。”
萧缜笑道:“二叔或许不够精明,于我却是最好的二叔。”
萧守义被这话弄得老脸一红:“不说了,你赶紧去见见阿满吧,等会儿早点睡,这几天都
不轻松。”
萧缜:“是,您也回去吧,外面都是自家人。”
萧守义先去提醒张超。
萧缜沿着游廊绕到贤和堂,就见她屋里已经亮起了灯,还有两个粗使婆子在往西屋提热水。
萧缜加快脚步,跨进内室绕过屏风,对上那张挂起纱帐的拔步床,以及侧躺在床上的佟穗。
四目相对,佟穗朝他笑笑,一手贴着腹部道:“不方便了,就没起来等你。”
萧缜顺着她的手看过去。
分别时还瞧不出来,一晃眼都这么大了,差一点就……
萧缜走上前,跪在了床畔。
佟穗:“……就算你不想弄脏咱们的床,坐地上也行啊。”
二哥从战场回来才会给母亲跪下,还有乔家兄弟跪萧姑母,那是为太久没能在长辈面前尽孝而跪。
萧缜看着她清亮柔和的眼,满心愧疚:“怀孩子那么辛苦,我没能陪在你身边,还让你单独面对险局,该跪。”
佟穗一点都没怪他:“你又不是故意走的,当时就算你不提去打凉州,皇上也不会放心让你留守京城而派鲁国公去,与其被人提防撵走,不如主动请缨。好了,我这半年过得挺好的,最多费了些神,但我知道你在外面,心就是稳的。”
就像老爷子把山形图留给她,她给萧缜送出那封家书后,也没再担忧过城外的事。
萧缜忍了好一会儿了,这时还是没忍住,用他沾满灰尘的手捧住佟穗的脸,俯身亲在她额头。
佟穗笑嗔道:“一身的尘土味儿,幸好不是前仨月。”
萧缜:“马上去洗,洗完再来伺候娘娘擦脸。”
佟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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