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澜发现他们之前,萧缜牵着佟穗走了,猜测道:“宋先生应该是进城来打听消息的。”
佟穗:“什么消息?”
萧缜指了指天上。
祖父让他们在周家住一晚明天再回去,便是让他找时间也来街上探听一二。
朝廷究竟是自此走向覆灭还是仍有生机,再聪明的人也得根据蛛丝马迹来推断,而不是空口得出结论。
宋澜是有才之人,蛰伏山野就是在等机会,自然也需要掌握京城的消息,再提前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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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缜在县里名气最大的酒家买了两坛酒,又买了两包茶叶四斤干果,这才带着佟穗取回骡车,奔着周家的“泰安堂”而去。
临近晌午,街上的行人不多,然而夫妻俩拐到泰安堂所在的巷子时,却瞧见前面一处铺面外围了好多百姓。
佟穗抬头,看见那家铺子门前悬挂的匾额,正是泰安堂。
不用她催,萧缜甩了骡子一鞭,加快速度。
被人群拥堵的泰安堂里,一个身穿绸缎、面白如纸的富家公子正气若游丝地靠坐在一张春凳上,偶尔咳嗽一声证明他还活着。春凳旁边站着一个胖管事,趾高气扬地看着他们带来的五六个壮丁在医馆里一阵翻找打砸。
佟穗的外祖父周景春、舅舅周元白、表哥周献站在一旁,三个从医的清瘦郎中,根本无力阻拦。
街坊们想帮忙,却是敢怒不敢言。
坛坛罐罐的
已经砸得差不多了,胖管事哼了一声,叫壮丁们停手,对周景春道:“老爷子,七日前我家少爷风寒咳嗽来你这里看病,是你亲自给他号的脉抓的药,这你都认的,现在我家少爷吃了你的药病入膏肓,眼瞅着要不行了,你说你们周家该不该赔?”
周景春忍着怒气道:“老夫的药就算治不好他的风寒,也绝不会让他病成这样,况且我为他号过脉,他根本……”
胖管事:“放屁!你看我家少爷的脸都白成啥样了,站都站不起来,你还敢说他没事?明明是你医术不精坑人害命。废话少说,现在给你们两条路,要么咱们去县衙里请知县老爷做主,要么你们把桂姑娘许给我们少爷做妾室冲喜,你们自己选吧!”
周献冷笑:“痴人说梦。”
胖管事:“行啊,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打!”
就在他带来的壮丁朝周景春祖孙冲去时,一桶水突然从天而降,稳准狠地全都盖在了那位脸色“惨白”靠着看戏的少爷脸上。
“哗啦”一声,少爷懵了,周围的百姓们懵了,准备动手的壮丁们也懵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位浑身湿透的少爷,只见他双眼冒火,一边抬手抹了一把脸,一边跳下春凳,瞪着手提木桶的萧缜怒骂道:“你他娘的哪来的,敢往老子身上泼水?”
萧缜不语,只往前晃了一下那只临时借用的水桶。
少爷以为他要动手,惊得一蹦三尺高,快速躲到胖管事身后。
萧缜再看向周围的百姓:“大家都瞧见了,这位公子面色红润中气十足身姿敏捷,可像是病入膏肓需要纳妾冲喜之人?”
众看客异口同声:“不像!”
跟着就是一阵哄堂大笑。
富家少爷反应过来,看看自己沾了脂粉的手,知道今日的讹人计是行不通了,指着萧缜道:“行,你有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吧,有本事告诉我你姓甚名谁,改日我直接去你们家找你讨教!”
萧缜从容道:“灵水村萧家萧缜,随时恭候。”
富家少爷:“……”
怎么觉得这些字眼都特别耳熟?
胖管事突然打个哆嗦,凑到富家少爷耳边一阵嘀咕。
刘知县可以把剿匪的功劳记在自己头上报给千里之外的朝廷,但这事根本瞒不住本县百姓,已经数日过去,谁还不知道囚龙岭那三个叫人闻风丧胆的当家是被灵水村的青壮所杀,而灵水村带头的又是萧千户祖孙?
能斩杀孔氏兄弟,萧家祖孙的本事得有多强?
富家少爷再横也横不过匪帮,知道萧缜的身份后,他二话不敢多说,赶紧带人跑了。
佟穗赶过去跟外祖父一家汇合。
萧缜远远跟周景春点个头,先把手里的空桶还给旁边一位四旬妇人:“一时情急用了婶子的水,我这就去重新为您打一桶。”
妇人忙道:“不用不用,我再去打一桶就是了,你们是来探亲的吧,哎,快去帮周老收拾收拾吧,刚刚那少爷是我们城里的一霸,我们都不敢招惹,幸好你们来得及时,不然今天这事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呢。”
妇人说完就走了,其他看热闹的街坊百姓也陆续散去。
佟穗给外祖父一家又介绍一遍萧缜,急着问:“那人是怎么回事?看上表妹要强行纳妾?”
周景春无奈地点点头:“托媒婆来过几次,我们不同意,他就想来硬的。”
不是没想过报官,但那刘知县办案全看谁家塞的银子多,去了县衙刘知县能直接把孙女判给对方。
佟穗看向萧缜,夫妻俩对过眼色,佟穗咬牙道:“今日我们来了,他畏惧二爷才暂时罢手,明日我们走了,他可能还会过来滋事,与其整日提心吊胆,你们不如搬到桃花沟去住,村里虽然生意少,至少住着踏实,不用担心有人闹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