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在宫中无趣,见了那一群人比花娇的小姑娘也蛮赏心悦目的,但她还是因为贺明隽的做法和隐瞒而不悦。
此时她就没有开口说些打圆场的话。
好在玄清道长早有预料,也见多识广,就没有露怯,他淡然道:“贫道不敢妄言,若非贫道与太子殿下沾了因果……”
玄清道长没有说完,但他的未尽之言嘉乐帝听懂了。
见嘉乐帝有点动摇,玄清道长继续道:“人的命数是会变的,原本太子殿下就非长寿之相,可在他十岁那年出现了转机。日后究竟如何,尚未可知。”
嘉乐帝之后又查出玄清道长是在太子从庄子回来的路上遇见,太子还救了玄清道长。
对于玄清道长的话,嘉乐帝没有尽信,可在没有别的解决方法的情况下,他也只能一试。
反正这只是权宜之计。
结果,就在他命人按玄清道长所言照做之后,太子不久竟然真的醒了。
嘉乐帝也没查出任何有人安排的痕迹。
这是自然,若别人想害贺明隽没准儿会留下点蛛丝马迹,可这是贺明隽自己做戏,即便谈不上万无一失,可至少轻易让人看不出破绽。
再说了,大多数人尤其是嘉乐帝想不到太子竟不愿意娶妻。
毕竟,洞房花烛夜是多少男子梦寐以求的,而太子又身份尊贵,可以说天下的女子都能随便随便挑,按常理推之,他没有理由拒绝的。
皇后也很不解,担心说得委婉了贺明隽含糊其辞,就直接地问他原因。
贺明隽已经预料到瞒不过皇后,他道:“一来确有隐情,娶妻生子对我来说会带来麻烦,二来我觉得没什么意思,那些人看中的不过是太子妃乃至皇后之位而已。”
有多少女子会心悦一个比自己还皮肤白皙、身娇体弱的男子呢?
不谈这些,贺明隽那二十六年的人生再加上任务世界这么多年,从未有过什么桃花。
当然,他自己也乐得清静无人烦扰就是了。
皇后一听贺明隽这么说,就知道他不愿详细解释,便又问道:“既然你不愿,之前又何必做样子糊弄本宫?本宫那些心思都白费了。”
贺明隽:“辛苦母后了,只是到底是欺君之罪,儿臣不想母后牵扯其中。”
这让皇后心里好受一点——原来太子想糊弄的是皇上。
对于贺明隽拒绝娶太子妃一事,皇后称不上接受良好,但也没打算反对。
太子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太子了。
她没找出什么具体的证据,可作为母亲,尤其因为太子自小体弱她费了不少心,她怎么会毫无察觉?
只是身为皇后又和他经过这几年的相处,出于种种考虑,她就揣着明白装糊涂。
贺明隽与皇后都清楚这一点,但他们却心照不宣地维持着一种默契。
可嘉乐帝对这些一无所知,见太子无药自医气色也恢复了,他甚至有点怀疑人生——莫非道士中真有本事能算未来的?
不管出于哪一种怀疑,嘉乐帝都想把玄清道长留下。
玄清道长则称自己年事已高又窥探天机只怕时日无多,再有贺明隽说情,嘉乐帝只得放玄清道长离开。
好歹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贺明隽去送行。
“多谢道长成全。”
玄清道长听到他的道谢,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风度,这是他想成全、能选择的吗?
当初为太子取名字他就不情愿,为了避免太子出了什么事自己被迁怒,后来他找机会离开了都城,结果太子一封信他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他是道士又不是神棍!
贺明隽也知道自己强人所难了,就给玄清道长送了两本道教的书当谢礼。
其实系统可以安排入梦、神迹等,但他在有别的方法就不想浪费积分。
现在稍微麻烦了点,好歹糊弄了过去。
贺明隽短时间是不必考虑婚事了,可还有贺峻呢。
因为太子若无子嗣容易让储君之位不稳,嘉乐帝就没有让这些消息透露出去,只想等过两年再看。
他还抱着希望:或许到时候太子就可以娶妻或者遇到那个命中注定的姑娘呢?
而皇后就没有那么乐观了。
她清楚,既然一切都是太子的安排,就说明他没有那个想法。
难怪几年前太子就问她对二皇子的观感。
太子早就开始培养二皇子了,只是她之前没往那个方向考虑。
平心而论,她当然是希望自己的亲生儿子登上那个位子,但她的执念并不深。
她当上皇后已经让母族享了不少荣光,若一个家族只能靠女孩嫁得好才能显赫一时,那还不如退出勋贵圈子,就当寻常人家。
目前看来,二皇子和太子关系极好,待她也尊重。
至于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没准儿再过几年皇上就嫌她人老珠黄宠幸别人了呢。
她这十几年享受的已经是多少人梦都梦不到的。
她向来信奉“明日愁来明日忧”。
如今太子都不想当太子了,她或许也不必像以前那般整日戴着皇后的枷锁。
她本就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女子,否则她也不会在待字闺中时任母亲怎么劝、嫁人后被王府的女官唠叨,她依旧没学女红。
想想太子的懒散和自在,她竟有些嫉妒和为自己不值。
只是,赏花宴都办了,太子不想娶妻,还有辰王呢。
皇后就将筛选好的名册送到贺峻面前。
因为嘉乐帝封了口,贺明隽也没和贺峻透露自己的安排,因此贺峻并不知道缘由。
贺峻见兄长都没有成婚,觉得自己作为弟弟,总不能越过去。
于是他便说自己也再等两年。
他本就不想这么早成家,若有了自己的小家,兄弟间不可避免地就要疏远了。
皇后却道:“便是想晚几年成婚,也该把王妃定下了。”
贺峻想了想,道:“那儿臣考虑一下再给母后答复。”
然后他就去了东宫问贺明隽的意见。
皇后:??婚事自古讲究父母之命,少有父母在婚事却要请示兄长的。
贺明隽也觉得奇怪,他问贺峻:“这种事你问我做什么?”
他既没有经验,平时更没有接触过女眷。
而皇子娶妻无非要考虑女方的家世、性情、样貌等,贺峻按照自己的考虑选就是了,哪里又需要他提出意见?
贺峻闻言,仿佛受了极大的打击,不可置信地反问:“兄长丝毫不过问我娶何人为王妃吗?”
贺明隽:?这是他该过问的吗?
不管是恋爱,还是成婚,贺明隽自己没有兴趣,别人如何就更与他无关了。
这些事本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而他又最怕麻烦,哪怕是亲近之人,他向来既不劝分也不劝和,甚至连热闹都没兴趣看,现在又怎么会主动揽事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