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烬点头。“我知道。”
他看向季晚的眼神，逐渐炙热起来。
季晚努努唇：“你这么盯着我看作什么？”
顾北烬：“刚刚为什么要替我说话？”
“我不过是见不惯顾承舟那副虚伪的样子。”
季晚眸底情绪微变！
“我也很讨厌他，见不得他说你。”
顾北烬的目光中泛起了一丝柔意：“那当时你毫不犹豫冲向我跟前时，有没有那么一刻是在意我担心我的？”
季晚眸中情绪微敛，低下头不再回答。
顾北烬眼底闪过一抹失望，却也识趣地不再追问。
直到天亮，顾老爷子才醒过来。
季晚跟着顾北烬进病房探望，才发现顾老爷子消瘦得可怕，往日精神抖擞的人，如今双目无神，正病恹恹地躺在病床上，竟连话都说不出。
季晚见不得这种场面，心头微微泛酸。
顾老爷子不能说话，可看到顾北烬的那一刻，沉寂如死水的双瞳中陡然亮了起来，指尖也跟着动了动。
顾北烬赶紧过去老爷子跟前，哑声道：“爷爷，我在。医生说您没事了，再养养就能重新恢复。“
顾老爷子闭了闭眸，似是在回答他知道了。
而后老爷子睁开眸，又看向了季晚，眼底没有透露出半分的嫌恶，而是展示出了慈祥和蔼。
季晚心头的酸涩感更浓了几分。
她微微鞠躬，哽咽道：
“爷爷对不起，是我做了让顾家丢脸的事，对不起了……“
顾老爷子紧皱着眉看向顾北烬，神色之中并未半分的责怪，反而是心疼。
顾北烬忙拉着季晚起身，认真而慎重道：
“你这是做什么？爷爷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他不会怪你，你这么做，只会让他老人家心里更难受。”
季晚极力忍着情绪，偏过头轻擦了擦眼角的泪。
从前在季家的时候，她从未感受过家的温暖，更没体会过亲人给的爱。
可这一刻，她竟在顾家找到了那种被亲人无条件信任跟维护的滋味。
每天的探望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季晚跟顾北烬离开后，顾承舟也进去了一趟。
顾北烬最后往病房的位置看了眼，而后转身对季晚道：
“昨晚熬了这么久累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好。”
季晚道，“你也熬了很久，今天好好休息一天吧。总该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等爷爷醒过来才能有精力照顾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