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语气并无太起伏，眼底却划过了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落寞。季晚没再接话，而是直接问道：
“你约我出来，是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江百川的眸光久久地凝在她身上，眼神里带着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
就这样看了好久，在季晚都觉得有些不耐的时候，耳边这才传来男人清淡的嗓音。
“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又是这样老套的寒暄跟问候。
季晚眼底浮现一抹倦怠，淡淡敷衍：
“挺好的。”
江百川神色肃然起来：“真的吗晚晚？这里没有别人，你有什么心里话，或者是难言之隐都可以告诉我，我不会看你笑话的。”
季晚云淡风轻道：“你误会了，我过得确实还不错。”
江百川：“可我记得当年季家跟沈家先后出事，当时的你是怎么撑过来的？还有现在，为什么会突然嫁到了顾家，还是嫁给了．顾北烬这样的男人？”
季晚唇角勾起一抹冷嘲：“所以江律师是在同情我吗？”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她看得清楚。
即便江百川曾经对她有过好感，可在她最落魄的时候，他在国外一心发展事业，这么多年对她几乎没有一句问候跟关怀。
就连她都觉得，凭借着这么浅淡的交情，帮冯清打官司的这个忙，他不会帮。
可谁知道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她已经走出难关了，他竟会跑来问候这些没意义的事。
江百川见季晚这反应，不禁皱着眉上前一步：
“晚晚，我知道你要强，可我不是外人，你心里的苦楚都可以跟我说。我也不是当年那个一事无成的穷小子，我现在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季晚轻声打断他：“江律师，你我之间只有同学情谊，这份交情说这些话不合适。”
江百川颇有些受挫，压着情绪道：
“那顾北烬真的对你好吗？你又真的爱他吗？我实在接受不了，你嫁给以一个这样的男人。”
季晚笑着反问：“你又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的感受？”
“我觉得顾北烬没什么不好，如果你今天是出于对我的关心说这些话，我表示理解，但也请你不要在不了解一个人的前提下故意诋毁。”
江百川心里又是一刺。
季晚这是在维护那个纨绔吗？
整个京都谁人不知道顾北烬就是个不靠谱的浪荡公子哥，季晚这样优秀的人，怎么会看上那样低劣的男人？
江百川深吸了口气，缓声道：“好，这些话我以后不会再说了。”
在季晚看来，简单的寒暄已经结束了，她也没再绕弯子，直接道：
“江律师，听说你很擅长打版权纠纷类的官司，能帮个忙吗？”
江百川听到季晚主动提出需要帮助，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点头答应：“可以。”
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倒是出乎了季晚的意料。
＂你不问问这个官司的具体情况吗？”
江百川自信一笑：“关于版权纠纷类的事件，我这些年碰到过很多种，虽然难度大，但我有信心能处理好。更何况是帮你，自然责无旁贷。”
季晚摇头：“不是帮我，是帮冯清。”
江百川神色黯然了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大家都是同学，请我打个官司这种小事，能帮的我自然都会帮。”
季晚微微勾唇：“可我怎么听说江律师在国外的名气已经大到有钱都请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