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赫连栩和夜澈在营帐议事整整一晌午沒有出來直到午时已过大致的行军布阵商定完毕夜澈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淡淡瞟了对面的男人一眼:“看來你昨夜也沒有睡好”
“自然不能睡好”赫连栩回以一记淡漠的眼神
这话换了平时或许会引起许多误会不过昨夜夜澈在他们帐外守了一夜他们有沒有发生特别的事他自然最清楚不过
“对一个偷窥者來说你的耐性很是不错”赫连栩喝了口清茶站起身
夜澈对他的讽刺不予理会见他长身立起他有一丝焦急:“你要带她回去”[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他日再见她对他是否还能残余一丝挂念
赫连栩回头看了他一眼平静的眼底闪过一丝奈:“恐怕我带不走她”
夜澈还在思索他这句话的含义赫连栩却脸色一正道:“他來了”
玉和城处于边陲地带风沙偶尔会有一点猛烈时值秋末冬來之际寒风拂过丝丝凉意直串心底
杨曦坐在矮榻上手里拿着一本类似史册的书籍意识地翻看着其实她对这一类的书籍不感兴趣可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总有那么一幕“他”坐在床边斜靠着床头气定神闲地看书看的似乎就是史册这一类的书
她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那个模糊的身影总能轻而易举牵动她的心让她悄然入醉或许那个“他”就是她念念不忘的“跋”
不怎么轻柔的寒风吹过她揉了揉发酸的两眼正要抬头之际忽然从被吹开的帐门缝隙里看到帐外一人正安安静静看着她
那不是幻觉那个人在看着她透过厚厚的帐门直勾勾看着她
杨曦心头一颤手中的书被扔到一旁站起來匆忙往帐外赶去
营帐之外一群士兵把三名闯入军营的人团团围住他们手持兵器严阵以待却在那两个一看就是高手的一男一女的阻拦下只能远远站在圈外一步都不能靠近
数百个士兵被两个人稳稳拦在外围一步靠近不得杨曦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一次又來了什么敌人竟然敢只带着两个手下光明正大地闯入数十万人的军队里
偌大的战圈中央那抹高大颀长的身影瞬间吸引了她所有的目光
他一身绿衣迎风飘荡墨色青丝在风中凌乱飞舞一双冷绝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高大的身形伟岸如神只一动不动伫立在那里未曾靠近却已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外溢的寒气冰冷刺骨却又隐隐透着几许柔情暖如春风一冷一暖矛盾的气息叫人舍不得移开丁点目光
视线落在他脸上那一刻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瞬间崩塌在风中碎成片片
倾城绝色美得难以用笔墨形容美得叫人一看倾心再看愿为他倾尽所有那样的美比女子更光彩夺目却又沒有女儿家的任何一丝纤弱柔和如妖孽迷人如狂魔令人心生畏惧被撕心裂肺地吸引却不敢随意靠近一步
明明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美男却又异常熟悉
杨曦就这样被他随意一个眼神定在原地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甚至忘了要呼吸
他迈步走近高大的身躯挡去了她所有的阳光被笼罩在他身躯所带來的阴影下就连一颗心也似乎被他禁锢起來从此再也走不出他如魔气息的牢笼[
高扬着头仍是看不清他的脸可不知为何她竟脱口而出:“跋”
他如星美丽的眼底闪过喜悦却在瞬间恢复清寒想不起來沒关系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去想
力的身子被他打横抱在怀中她下意识伸出手牵上他的颈脖蜷缩在他的怀里一颗心从未有过的安定与宁静
跋这个长得倾国倾城完美瑕的男人是她的跋
忘了他的一切唯独忘不掉他是她的男人这样一份认定似乎由來已久一百年一千年早已注定
把一张小脸埋入他怀中深深吸着属于他的冷然气息心头在微微发醉“带我回家跋”
自从醒來后时刻不在想着她的家在哪里哪里才是她真正的家先有夜澈再有赫连栩他们都说是她的男人一个骗她却一直守护着她一个她可以相信却给不了她丝毫安定的感觉唯独眼前这个男人跋不管他要带她去哪从今而后他在哪家就在哪只要有他处处都是她的家
冯跋低头在她额上印上一吻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好我们回家”
绿衣飞扬如一道从天际划过的彩虹在人们还沒來得及去抓住什么的时候便已消失踪
守在战圈各点的张亦阳和宁舒紧随其后转眼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军营的士兵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皇后被一个美得出神入化就连轻功也诡异厉害得出神入化的男子带走而他们的国君只在一旁冷眼旁观丝毫沒有要出手阻止的意思
心知自己就算出手也阻止不了他是战神他要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更何况他带走的是他的女人这世上唯有他有资格随时随地、随心所欲带走她
“你早知他会來”
看着渐渐走远的赫连栩夜澈低声问
“我能比他早一夜到达已是万幸”赫连栩头也不回举步走远
从河川一线到后秦边境冯跋要走的路确实比赫连栩要多上数倍或许在他还沒有向世人公开自己西秦王身份的时候他已经动身了
夜澈背脊微微发寒
幸而他们不是对手摊上这样一个对手绝对会是一场恶梦
但论如何不管他是否允许也不管她心里对他是不是有一份情对她的执着他绝不会放弃
曦儿是你让我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欢淡纯之爱这一生他绝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