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最后的结果,像是畅意。
但是看着谢宴知这个模样,盛恋叹了口气。
“很多人都不理解你吧。”盛恋说。
谢宴知笑了笑,没吭声。
其他事情,谢宴知是躲在背后做的,知道的人不多,可实名举报,却是将自己推到了幕前。
不说其他的,但是公司里的那些员工,谢宴知的同事们,曾经笑着温和对他的前辈们,在公司出事后,对着他恶言相向,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无所谓。”谢宴知说。
外人的评论,他小时候还会在意,可当他长大后,就不再关心旁人的想法了。
他只要坚定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
至于那些人……
“我毁掉了公司,同样也毁掉了他们的工作,他们讨厌,厌恶我,也很正常。我很早就学会了,人都是自私的,当不涉及自己利益的时候,他们不介意自己的友善,可一旦涉及自己的利益,他们在乎的从来就不是事情的对错,只有利益。”
这是谢宴知活了那么多年,经历过无数事情得出的结论。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能够平和在一起的,不过是因为没有涉及到利益,一旦涉及,就算是好友,也会出现翻脸的情况。
利益,这两个字,美好,也丑恶。
谢宴知所接触到的就是这些,所以他也不觉得自己的自私自利会有什么错。
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必定还是这样的念头。
曾经,谢宴知很坚定这样的念头,现在,也依旧,但是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未来的看法会不会改变了。
毕竟,如果换成过去的他,怎么可能会去救陌生人?就算中间带着一个隋祁,也不行,可他的确就是这么做了。
他做了,也答应了隋祁。
其实,他答应的时候,脑海里没有想过太多,只是顺从自己的心意,所以才会在答应后,心里头憋着的情绪,才迫切地需要一个发泄口。
他找了盛恋。
谢宴知说完了自己的事,转头看向盛恋,说:“你呢?”
“我?”盛恋笑了笑:“比起你的故事,我的故事,可能要简单得多,如果说要归纳到四个字,大概就是——重男轻女。”
谢宴知看着盛恋,等待着盛恋的下文。
“我身体不好,其实算是人为。”盛恋说。
盛恋的悲剧,是在她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开始了。
她其实比很多人要幸运得多,有一对爱她的父母,也算疼爱她的爷爷奶奶,但或许是得到了一些什么,就必然会失去些什么。
她有一个很重男轻女,已经深入骨髓的姥姥。
当时,盛妈妈怀着孕。
早些年,没有那么多规矩,想要看男女,总能找得上法子,盛妈妈去看了。
是个女儿。
对于盛家而言,儿子女儿都好,但是盛恋的姥姥却发了疯。
“她当时逼迫着我妈妈打掉我,我妈妈不同意,她没办法,就假意同意,后来又因为我爸工作忙,就劝说我妈妈回娘家,有人照顾,我妈去了。”
盛恋说起自己的事情时,很平静:“她……好像还停留在很古早的时候,去买了类似于打胎药的东西,煮给我妈吃,她买的药份量不大,没把我打掉,但是动了胎气,在我妈养胎一段时间后依旧没有用,早产。”
盛恋是六个月的早产儿。
因为早产,她从出生开始,就是体弱多病,父母精心养着,但还是避免不了。
因为这件事,盛妈妈和娘家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