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剧组的日子一天天度过,白母还是照常来,送完饭就离开了。
说开心也算不上开心,起码她不用每天板着脸,翻着剧本的手停下来,目光停在那一行醒目的字,她嘴角噙笑看着还在听导演讲戏的张芜。
她悄悄走到旁边,“张老师。”
张芜被吓得一哆嗦,捂着心口另一只手拍打她的肩膀,“啥事儿?”
白仪指了指剧本,眉飞色舞道,“有一段剧情需要和你帮忙,能去你房车聊吗?”
导演很高兴两位主角和好如初,摆摆手让她们自由发挥,转过头跟其他演员讨论剧情。
白仪跟在身后,临上车关上门,尽管她做好了准备,但还是有些后怕。张芜定定坐在沙发看她,看得白仪心里发毛,在张芜的注视下坐到对面。
她捋了捋衣服,神色正道看着张芜,语气似有犹豫但还是开了口,“张芜,我喜欢你。你能做我”
“等会儿,”她方寸大乱,不记得剧本里有这段啊。想伸手去够却发现早就被白仪藏了起来。
张芜心跳漏半拍:她不会来真的吧,那我怎么说啊,这可是在剧组。
随后镇定自若道:“你听我说,我们只是认识了几个月而已,你还小不要和大姐姐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白仪打断她讲话。
张芜抿了口水,说:“小朋友,你学人家告白,再说你成年了吗?如果你想向我请教追人的方法,我倒可以教你一二。”
白仪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从戏服里层摸了好一会儿拿出拍到桌上,严肃道:“身份证,还有半年我就十九了。”
她放下杯子,举起水壶给白仪倒了杯水,眼神示意她坐下,随后泰然自若道:“我明白这个年龄青春期,对爱情的渴望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可我们之间不但是年龄差距,还有…”性别。
白仪眼角泛红,她知道如果此刻不忍心说下去,那么以后会更痛苦。所以她换了种说法,“我们身处这个圈子没办法做到像别人一样正大光明在一起,可能是角色的原因让你产生了错觉。今年过后你我都会各奔东西,时间久了你会明白,那只是戏中人的感情。”
白仪盯着她的眼眶泛红,眼泪弄花了妆,目光依然在张芜脸上挪不开眼,试图用这种方法感化对方。
可惜,张芜看了一会儿便别过头看向窗外的夕阳,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坐着,她在消化张芜的话。
字里行间都是考虑到现实因素,从头到尾从来没有说过一句“不喜欢”,她暗淡的眼眸发亮,猛地抬头激动地喊道,“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糟糕!
张芜心中一震,她苦口婆心劝了这么多,甚至冷眼相待,迫使自己不去看她。结果白仪捕捉到了精髓。
她假装咳嗽一声,右手几个指腹按压左手腕把脉,转移话题,“你不是说要对词,是哪一段剧情?”
白仪略显失落地低下头,张芜没有否认,就代表自己还有机会,这次失败不代表以后会失败。
“剧本有一场重头戏,是我将你从水中救出来做人工呼吸,然后吻戏比较多,还有告白戏份。”白仪耳根微红。
张芜身子不自在地扭了一下,指尖将耳边掉落的发丝别到后面,“那个…你刚刚的告白戏份不错,感情饱满,用情至深,尤其是眼神戏份挺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