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张了张嘴,眼睫不断扑闪着,像是一时反应不过来,随后她捂住嘴唇,在视线再次与晴子交织时,泪水夺眶而出。
“晴子……是晴子……”
虽然相认的场景已经在她面前上演了许多次,但又一次看到他人对自己的难言悲恸,晴子还是会心生难过。
从椅子跳下,晴子小跑扑到纲手的怀里,同时纲手蹲下紧紧将她接住拥紧。
“好啦好啦,我在这里呢。”
听到她宽慰的话,感受到她小小的身体被自己完全环住,纲手竟然有一瞬间觉得她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她一直都是那个会温柔接纳陪伴自己的早间晴子。
插入她们重逢的温馨氛围,猿飞日斩严肃了声音说,“纲手,这次把你叫回来是为了检查晴子的身体。”
“检查身体?!”纲手一听立马慌张地对晴子上下其手,没有看到外伤,她追问,“晴子怎么了?”
与猿飞日斩沉然的眼神对上,纲手也镇定下自己失控的情绪。
带着晴子去往仪器准备充分的房间里,结合猿飞日斩的描述,纲手凝神看着静躺床上的晴子,捏紧了拳。
走出房间,纲手咬紧牙抬手捶向墙壁,以她拳头为中心,无数裂缝迅速在墙壁上蔓延开,发出恐怖的声音。
见她是这种反应,猿飞日斩的心也沉了下来,却还是抱着丝丝希望询问,“怎么样?”
纲手摇摇头,懊恼道:“我没办法,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体弱,更别说从何处开始医治。”
这种无能为力的绝望再次漫上她的心头,即便拼命修炼了数年,即便上刀山下火海走遍千里也寻不到救治的办法,被称为“医疗圣手”的她,却救不了最重要的人。
还没来得及感受失而复得的喜悦,有可能再度失去的恐慌先席卷了纲手。
“怎么会……怎么会看不出来……”纲手的嘴唇都已经被她咬得渗出血珠。
猿飞日斩发出了叹息,像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说,“别紧张,只是身体弱了点而已,又不是什么生死离别。”
被“生死离别”这个词刺痛到,纲手一语不发转身走进房间,她现在一刻都不能离开晴子身边。
还没见到人,就先听到高跟急促的声音,晴子坐在床上含笑看向走近的纲手。
“纲手我的身体怎么样?”
不敢直视她,纲手将视线移到窗外,勉强勾起嘴角,打着哈哈说,“当然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可是号称‘医疗圣手’的绝世美女,你就放心吧!”
像是完全信了她的话,晴子欢呼道:“太好了!纲手是最棒的!”
忍不住将她与记忆中稚气的脸对上,纲手恍然间看到了她们的相识。
“纲手好厉害!知道好多东西!”
被她崇拜目光追随的纲手,骄傲地向她承诺:“那是当然!世界上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自大的她,愚昧的她,无能为力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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