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眸转月,忆起往日缱绻,时蜜时痛,哀怜心碎。
秋风乍起了一地思念,卷起了一地哀凉。着一身明黄龙袍的百里灏轩坐在亭廊下一人举杯邀月,独饮成殇。
蓝眸迷离,俊眉轻挑,几缕发丝飘扬在空中,秋风吹起那一缕愁肠……
“一个人饮酒,太不厚道了。”言子诺轻松调笑,想缓开空气中的哀伤,搭过百里灏轩的肩膀,转了过来,落座在他对面。
百里灏轩也不做理会,继续低眸独酌。酒香四溢,人微醺。
言子诺夺过百里灏轩手中的酒杯,温润一笑,仰头喝下那杯酒。
“给朕。”百里灏轩伸手要言子诺手中的酒杯,白晰的俊脸上,染上红晕,几分不知真假的醉意。
“就算灌再多酒,心仍是清醒的。那么这又何必呢?”言子诺轻叹摇头道。自从桑于菡嫣走后,百里灏轩就常常贪杯。
他总是试图灌醉自己,因为这样就不会常常想起她,一想起就撕心裂肺的痛,他只想麻痹自己……
“百里,你真的决定,披挂上阵吗?”言子诺搁下手中的酒杯,敛眉正色道。
“嗯。”百里灏轩随意应答一声,抢过酒杯,自斟自饮起来。
“那么朝政呢?”言子诺定睛睇了他一眼。
“不是有你吗?”百里灏轩淡冷的说道,仰头又一杯。
“这算什么?把江山丢给我,你就去赴死吗?”言子诺严词道,横眉竖目,带着点点怒意。
“你放心,找不到她,朕是不会死的。”就算死,也要找到她,才死。
“百里,你的身子……”
“朕的身子,朕知道!”百里灏轩暴戾喝道。第一次,百里灏轩冲着言子诺发怒,也可能是唯一一次。
百里灏轩脚步有点漂浮,站了起来,离开。
言子诺摇摇头,眼眸掠过痛色。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能把人生生的毁了。
无人能回答,一片秋叶在空中旋转,落下……
煊徽十六年,秋。
煊徽帝带着当年一夜踏平沧溟国的铁军,从皇城出征。皇帝,煊煌士兵士气大震,与北堂叛军对垒僵持的商城,有了突破口,防止了北堂叛军的侵略,把北堂叛军一路赶回商州。
首尝败仗的北堂军队,被人连着打得灰头土脸,军队上下败仗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