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还真回头，便见着一个女子站在祂身旁，面带微笑地望着祂。
即使是第一次见，却像是早就见过一般，像是千万年的岁月都彼此陪伴着度过般那样熟悉，甚至提不起警惕心。
祂下意识看向对方头顶，见着那一小拽呆毛，嗯，看来是本人没错。
“你在看什么？”女神的语气有些不善，眼睛都眯了起来。
祂似乎很在意自已头上的呆毛。
嗯，大白说过，祂头上的呆毛是怎么整理都弄不下来那种。
我觉得你需要一瓶定型水……话到嘴边没敢说出口又憋了回去，柳还真犹豫两秒，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女神转身朝着远处走去，随口说道：
“走吧，我带你逛逛。”
柳还真跟了上去，相距三尺。
“感觉怎样？”
“比我想象的荒凉得多，实在很难想象在这里住个很多年是什么模样。”
也难怪是个神灵天天都在监控人间玩，要么就是开个马甲想方设法回人间，这地方委实不是人待的。
一旁的女神还在孜孜不倦地说着外域的情况，包括这些神灵在这儿成千上万年里闲着无聊搭建的各种违章建筑。
甚至很多建筑明明这些神灵只要心念一动就可以造出来，但是为了打发时间，就硬生生一块砖一块砖砌出来。
如果说成神是向更高维度进化的过程，显然，这个更高维度的环境并不适宜居住。
只能说硬件设施没有跟上。
于是柳还真有些迷茫，已经是至高神的祂，只要心念一动，就可以去更缥缈之处。
只是那地方，会不会比这里更荒凉？
“我……到现在都想不起以前的事。”柳还真开口。
吧啦吧啦一直说着的女神忽然住口了，头上的呆毛有那么一瞬间颤了下，这让柳还真怀疑呆毛其实是根天线。
“嗯。”
过了两秒，也可能是千万年，才听到对方轻声嗯了声。
于是两人又朝着远方漫步而去，只是相比之前谈天说地的聊天，现在却是没有只言片语的交流。
那三尺的距离，似乎也更远了些。
即使没有记忆，寻着本能还是下意识找到了一座漆黑的宫殿。
两人停下了脚步。
“我先回去了。”柳还真开口。
“嗯。”
柳还真朝着那宫殿走去。
女神望着对方的背影，呼吸逐渐急促，胸口起伏越来越大，白皙的拳头攥得越来越紧。
暗中好几道窥伺的目光热烈起来，像是在期待什么。
“呼……”
长长吐了口气，呆毛妹猛地蹲在地上，脑袋埋在膝盖里，久久没有动弹，那根呆毛有气无力地垂着，像是一条咸鱼。
暗中传来好几声恨铁不成钢地嘘声，随即兴致缺缺地各回各家。
柳还真没有回头，甚至没用神力查看身后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