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圆瞪,撒手人寰。
长春看到如此骇人一幕,身子紧紧靠着门,腿软得站不住。
只见县令的脖颈处血流如注,还在不断往外头涌血,显然是喉管都断掉了!
而霍青站在县令的椅子后头,左手掰住他的右半边脸颊,右手紧握的短刀在不断往下沥着血。
那眼神冷厉得不像是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反而更像刚才是宰了一头猪。
长春肝胆俱裂,哆哆嗦嗦地开口:“你、你杀了朝廷命官!”
霍青不以为意地收拾着现场,轻描淡写道:“慌什么,官又如何?不勤政爱民的狗官,死就死了。”
人民对官的敬畏是一个滤镜,把这滤镜拿掉,就会发现很多官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甚至在权力的熏陶下,比普通人更加丑恶。
而且这也不是她第一次杀官了。
她不仅是为那些受到盘剥的百姓讨回公道,更是给这县令清除罪孽。
与此同时,五岗县南边的静谧之地,一所低调而奢华的宅院前一个月被一位沧州来的贵客租下来。
宅子外观古朴典雅,青石铺就的小径两旁,即使是秋季,行廊上依旧花香四溢。
书房位于宅子的深处,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此刻,红木桌后坐着一位气质不凡男子,正是邹烨华。
他身着一袭深色长袍,神情淡定自若,目光深邃地听着手下人说话。
他的手下站在书桌前,毕恭毕敬地汇报着什么。如果霍青和李旺家此刻在此,她们定会认出,正是他们在牢房外头看到的那人。
“大人,那女人的火器可怕得很!弟兄们听你的,靠着坚固的遮挡物才逃得一命,但也死了一些兵丁和弟兄。”
邹烨华目光深邃:“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活捉她的原因!”
这样厉害的东西,如果能在他手里,何愁大业不成?
“我和顾五可能已经被她认出来了。这次没能成功……”顾大有些顾虑,神情不太好看。
邹烨华安慰他道:“怕什么?我们一年多没见,当时也是萍水相逢,就算在监牢门前觉得你有些眼熟也不一定就能想起是我们。再,城门口派去的人她都没有见过,就算要算账也是要找县令呀。”
她没理由能联想到自己。
顾大还是有些担心:“这彭知春是大人对付彭刺史有用的利器,若是霍青一冲动就跑去找这县令的麻烦,恐怕也很棘手啊!”
深知彭知春的重要性,担心霍青的行动会破坏整个计划。
这些自然是邹烨华推想过的。他悠然自得地翻开一本账册,解释道:
“你不要把她想得如普通女人那般愚蠢冲动,她肯定知道久留是下策,对她来说,当务之急尽快把她的人都带走。退一万步讲,她还敢杀了他不成?于我们而言,留着彭知春的命就行。”
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骤然响起。
紧接着,一阵急匆匆的敲门声,打破了书房内的宁静。
房内正在谈话的两人立刻停下了话语,邹烨华微微蹙眉,低沉地说了一声:“进来。”
顾五推门而入,他的神情异常焦急,仿佛遇到了什么极为棘手的事情。
他急匆匆地走到邹烨华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慌:“不好了!大人!彭知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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