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宸安彻底凌乱了,他看着面前和自己父亲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叔叔?”
“是我!对不起宸安,是我没有能力,现在才敢见你,都怪我,保护不了你们……”
白荆胡乱说了一通,语无伦次,让本就搞不明白的宸安更加迷惘。
谢言兮皱眉将白荆推开,让白宸安到自己身边来。
“宸安,你做好准备。”
白宸安隐隐有些崩溃,心中的不安逐渐放大:“师父,到底怎么了?我该知道什么?”
院子里的易天问将结界恢复后,也慢悠悠地进到大堂,听到了白荆那句“我是你叔叔”。
他挑眉,敛眉沉思。
谢言兮还在斟酌语言,被白宸安拉住袖子,央求道:“师父,你直接说吧,我能承受住的。”
少年眼眸水润,虽然这么说着,但却紧张的咽了咽,抓着袖子的手指用力到泛红。
他轻叹一声。
“宸安,你的父亲,没有不要你,他在那年被赵归瑾背后的势力重伤,你母亲要带着他一边躲过追捕一边进行疗伤。现在的白族长的确是你的叔叔,是你父亲白楚的双胞胎弟弟。”
白宸安愣在原地。
白荆也冷静下来了,接着道:“后来你母亲把你带回来看到的也是我。抱歉,当初没有好好对待你,我一直很想再见你一次,告诉你事实。但是那些人一直藏在中京,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害怕他们盯上你。”
谢言兮和易天问一直关注着白宸安的情绪。
被瞒着这么多年,少年很难轻易接受这些。
他看着谢言兮,颤抖着问:“这些……是真的?”
谢言兮缓缓点头。
白宸安手指一抖,握不住衣袖,滑落下来。
易天问看不下去,不顾长辈在场,上前将他拥入怀中,用自己的身躯支撑着他。
谢言兮没有说什么。
“那……那我父亲母亲呢?”少年靠在符师的臂弯里,声音微颤地继续问道。
两位长辈皆沉默了。
白宸安大概预料到了,但已经情绪混乱,“死、死了?”
谢言兮不敢看他,也不敢应下。
最后还是白荆哽咽道:“你母亲想尽一切办法挽救你父亲,但仅仅支撑了五年,还是去世了……”
“……”
“你的母亲……”白荆一想起谢言兮抱着浑身浴血的容止走出的场景,就止不住的心疼,“在探察时被赵归瑾发现,关押在地牢,现在还昏迷不醒……”
白宸安瞪大眼睛,激动道:“她在哪?!”
谢言兮沉默的将他带到容止的房间。
经过救治,容止身上的伤口都被仔细的包扎起来,没有那般恐怖了。
她安静的躺在床榻上,倾城的容颜此时毫无血色,苍白得好似随时会破碎。
白宸安已经十年没有见过她了。
这位至亲多么狠心啊,抛下年幼的他,还不肯好好珍惜自己。
十年已经长久到足以忘记她的模样。
这些年,少年偶尔会想起自己的父母,日月其除,最终难以再忆起他们的容颜。
可现在见到容止,他却轻易的想起来十岁那年,容止头也不回的离去的场景。
“……”他跪在母亲床前,眼泪决堤而出,浸湿了脸颊。
他的身体渴望触碰她,他却不敢也不愿意。
恨吗?容止就这么毫无生气的躺在这里,如何谈起恨?
想她吗?可她却毫不犹豫的留个背影给他,甚至整整十年都不曾来找他。
白宸安情难自抑,凭借着本能哭泣发泄自己,房间充斥着他压抑的抽噎声。
身后的三人看得揪心。
谢言兮和白荆深感自己是罪人,是他们惹得孩子这般伤心。
易天问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看不得哥哥难受,轻轻拍着他的背,用干净的衣角为他擦拭眼泪。
看到易天问,白宸安满心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发泄的通道,转身抱着他大哭出来。
“天、天问……呜呜呜……”
易天问温柔的抱住他,瞥了一眼床榻上的容止,然后轻声的安抚少年道:“哥哥,我们先出去好不好?我一直都在呢。”
他熟练的托起白宸安,大手覆在少年的脖颈后,任由眼泪打湿他的衣襟。
走出白氏的主院,他朝身后的两位投去一个眼神,制止他们想要跟来的意图,自己则带着白宸安走到白氏某个湖边的凉亭里,靠着栏杆坐下。
少年的动作太过柔软,让白宸安于惶惶不安之中寻觅到可抵风雨的庇护所,那些不敢令谢言兮所知的、皱巴巴的心事终于摊开抚平呈现在他面前。
湖面被晚秋的凉风刮起阵阵涟漪,穿过雕花亭子,白宸安却不感觉寒冷。
他抽泣着,小声地在易天问耳边倾诉。
渐渐,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清楚,然后彻底说不出一句话了。
易天问垂眸望去,发现哥哥已经睡过去了。
他也没有动,就这么抱着心上人,安安静静的。
秋日晚风徐徐流淌在身旁,发丝拂动,恬静的脸庞可怜又可爱。
温柔的吻落熟睡之人的额头上,易天问以绝对占有的姿势将他包裹在胸前,宛若珍宝在身,喜爱到不知如何表达,又总是担忧贼人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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