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
能这么叫他的除了族长舅舅,也就是赵归瑾了。
赵时宜一顿,回首笑道:“小舅舅,中京这些时间酒楼不开张,是不是很无聊?哎呀,说起来我好久没见到满芳阁里的央央了,真是想念得紧。”
赵归瑾缓缓地笑了。
中京钟灵毓秀,养出的公子小姐也个个秀丽,世族中就没有长得特别难看的,只有更俊的和更美的。
而赵归瑾就是更俊的之一。
这也正是他风流的资本。
“看来侄儿也是这般寂寞,这不,我来找同道中人喝酒。”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器,果真是来寻酒友的。
赵时宜笑开了,脚步立马改变方向,搭上赵归瑾的肩膀:“小舅舅真是懂我!我先前特意去院落里寻你没寻着,还以为你没有在家呢。”
“侄儿说笑,”赵归瑾一双桃花眼含笑,眼尾飘着一缕薄红,“我只不过是待在房里睡觉罢了。”
“小舅舅可要悠着点,别把自己身体熬坏了。”
“同样的话也送给好侄儿,小心被你惦记着央央贪了身子又偷心。”
赵时宜大笑。
二人喝酒喝到圆月高悬,酒坛空了两三只,都是好酒量的,意识还算清醒。
赵时宜摇了摇酒杯,杯中月影随之破碎。
“又是一轮团圆月。”他叹口气,“只是阿姐现今不在中京,阿娘也早早抛下我去了,就只有两位舅舅陪着了。”
赵归瑾慵懒的靠在桌案上,没吱声。
赵时宜又道:“族长日理万机,每次都派阿华来打发我。小舅舅,你也不多来找我谈谈心。”
“这不是来了吗。”赵归瑾闲适道,喝了口酒。
“得了吧,分明是你觉得一个人喝酒无趣才来找我的。”赵时宜无奈摇头。
“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
赵时宜将月亮吞下肚,说起了今日的事。
“今天那个白家被赶出去的人来找我,真是稀奇。”
赵归瑾饶有兴趣的抬眸,用上扬的语气“噢”了一声。
“被赶出去的?莫非是容止所生的那位?”
“正是。说什么中京怨气蛮生,要我们世族多加留意。奇奇怪怪。”
赵归瑾又不说话了。
“不过他长得当真是好看,皮肤滑嫩嫩的。”赵时宜兴奋的回味道,“若是能得这样一美人,牡丹花下死,做鬼那也是风流啊!”
赵归瑾这才笑道:“怎么没多留一留?不然我也能看到那美人了。”
“阿华在旁边盯着呢。”他没好气的回道,“扫兴。”
“不碍事。”赵归瑾道,“之后总会有机会再见到他的。”
赵时宜赞同的点点头,“没错。”
二人又随意的聊过一些话题后,赵归瑾乏了,赶人离开。
赵时宜撇嘴,“小舅舅,你可真是,好不容易一起喝酒,这么快就坚持不住了。”
“快回去,你不是还劝我悠着点吗?下回再喝。”
“那好吧,您好好休息。”
道别后,赵时宜才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住处。
月上柳梢,中京正是盛夏之际,大概因为白日血腥太浓,连蝉鸣都谨慎了许多。
院子里开辟出一小方莲塘,月光之下,菡萏含羞初绽,粉嫩的花苞上缀着点点露水,闪着晶莹的光泽,随后滑落至荷叶上滚落到池子里,惹起一阵涟漪。
赵时宜站在岸边默默地看了一会荷塘月色,不知想到什么,竟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带着残余的酒香进了卧房。
赵归瑾的酒是埋藏许久,上了年头的九酝春酒,醇香但烈。饶是他这种海量的,喝多了也觉得有些晕。
院里的小厮都被遣出去了,二公子才感到些许自在。
他的身份特殊,自从阿姐离开后,盯着他的人也越来越多,他整日要警惕这些躲在暗处的视线,以防泄露任何对他不利的把柄。
高强度的集中精力让他显示出被酒色所耽的惫懒模样,反而成为了一个刚刚好的伪装。
赵时宜随意的躺在木地板上,露台敞开,夜晚的凉风将薄纱轻轻牵起,任由月亮的清辉铺撒在他的身上。
望着莹润的月光,他轻阖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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