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琅琅——锵——”
两人随后又交手数次,看似势均力敌,难以分出高低,看台上的观众也随之紧张,眼神不离,生怕错过精彩绝伦的打斗。
“天啊,他们的灵气储备……”
“是,这样的天赋太恐怖了。”台上与中京世族接触较少的世家人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意识到他们的差距。
“若是我随机到一位世族的人,还能有还手的余地吗……”
孟星河闻言安抚道:“无需多虑,这二人本就是世族排名最靠前的弟子,拥有最好的资源和指导,实力强劲正常不过。但世族并非人人皆是如此,分支旁系也有不如我们的。”
孟天河被这日头晒得有些困倦,歪着脑袋无精打采的看着台上打斗的二人:“姐姐,若是他们与那符师打起来,又如何?”
孟星河一愣,“这倒是不知了。”
是了,此次的雅戈集提早数月,正是因为一位高调的符师的存在。
即便过去多年,符师一脉与世家世族们的恩怨依旧被人们津津乐道,口口相传。
但为何面对一名少年符师就如此警惕,世族族长依旧没有给出好的答复。
难道符师能在躲躲藏藏的日子还中修炼出能以一敌多的禁术么?
孟天河又道:“真想看看那符师长什么模样。先前在金陵万府的阵法,想必是那家伙的手笔,他居然和万家有仇,也是活该。”
他身体不好,向来不愿在外面多待,脸色透着苍白。
“天河,你若身子不适就别留在这吧,回去歇息。”孟星河心疼道。
孟天河直起身子摇头道:“不,难得出远门一趟,想多看看。我只是困了,姐姐莫担心。”
如此却让孟星河更加在意他的身体了。
于是方才的讨论被忘于脑后,不了了之。
金戈台上,吴若庭被白汀风的剑气逼到了角落,豆大的汗珠从额旁滑落。将近一个时辰的长时间的高强度对打,令他四肢颤抖,几乎拿不稳挡在身前的剑。
他面如菜色,不仅仅是因为灵气枯竭精疲力竭,还因为输给了对方。
白汀风也很狼狈,只不过他的技艺的确略高一筹,只需最后一击就能将对手挥出金戈台。
这场万众瞩目的比赛最终是白汀风胜出。
他收回剑,大喘了一口气,但随后朝倒在地上的吴若庭露出畅快的笑容和轻蔑的目光:“矮冬瓜,滚回去再进修五年吧,争取打赢下一个白氏族人。”
吴若庭恨不得爬起来杀了他。
“别得意,白汀风。”他含着一口浓血,嘶哑低声道:“白氏……咳,咳,你以为白氏就没有蛀虫吗咳咳。”
白汀风脸色不变,但嘴角也渗出一丝血来,方才一战也消耗他不少精力。
“多谢提醒了,下一任‘吴氏族长’。”
这声音不小。
围观者:“嘶——”好嘲讽!嘴好毒!
中京皆知,自从私生子吴若阳接回来后,凭着强劲的实力一举获得吴长生和嫡系家主吴庸园的看重青睐,本理应交给吴若庭的族长之位也不再坚定,吴氏内部也很快出现两方站队。
守在一旁的医师连忙上前将吴若庭扶走,也有劝着白汀风:“白公子,您看……”
“走吧。”白汀风擦了擦嘴角的血,淡漠的跟着医师下去疗伤。
台上人见二位苦主身影不见,才大胆的议论起来。
“我先前怎么会觉得两人关系还不错……”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哎,怎么就输了呢,亏我还以为吴若庭多厉害呢。”
“都让你别赌,你非不听。”
之后的比赛都不如这一场的精彩,看过他们的惨烈后对手彼此都谦让无比,一场场点到即止。当然,除白吴二家弟子对上时。
中京的弟子对此见怪不怪了:要是哪一天他们见面不打起来不骂起来那才是怪事。
无聊之间,看台上便聊起了符师。
“听说这次雅戈集提前是因为符师?这是为何?”
“这就琢磨不清楚了。”
“我猜是世族是要有大动作了。”
“怎么说?”
“你想想啊,雅戈集五年一次,是所有人都很看重的集会,前期投入的精力无数,如果符师在这关键时期作乱,你们仔细想想……”
“哦!这么说的确如此,符师蛰伏多年,雅戈集是最方便行动的时间!”
“没错!所以赵族长提早雅戈集,就能打断他们的计划,也能在雅戈集之后集中力量对付符师!”
几位云家弟子叽叽喳喳,分析的头头是道,压根没注意隔墙有耳。
“……”
韩天水默默听完,扭头将探寻的目光投向大师兄。
韩大师兄昏昏欲睡,却也点头回应了:“大差不差了。”
“那为何我们不在雅戈集前就将他们捉捕?”
韩在染哼笑一声,悠悠的道:“若真这么好对付,那也不必在意这些符师了。”
韩天水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我们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应付符师?”
“没错。符师在数年前曾是我们这些剑修无法企及的存在,但随着族群内部不和,且人数渐渐减少,他们的地位才开始下滑,直至禁术的产生,才被世家世族联合围剿,那时的符师过于沉迷于研究禁术,忽略了自身实力沉淀,才能被其他灵修成功捉拿。”
“围剿是什么?”韩吟雪突然插话道。
小丫头还小,很多都不能够理解,费劲的听完,才逮着一个听清楚的词问道。
韩在染摸摸小丫头细软的头发,笑道:“吟雪长大一点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