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沐夏瞥了一眼封百川,只见他双拳紧握,眉头拧在了一起。
看来,他也在猜测吧。
楚若写了个药方,“一日三次,两碗水煎至一碗水按时喝一个月便可清尽全身毒素。”
他开完药方,便离去了。
姜沐夏安慰了两句,也要起身告辞。她还要找唐仲白写请柬,商议后天宴请的细节。
“姜姑娘留步。”
“何事?你们就安心在我家住着,等姐姐病好了,再回家也可。”姜沐夏以为他着回阳关县,要向她请辞。
“姑娘误会了。我是想问县里有没有镖局,我想找份差事。”
“你不回家了?”姜沐夏不解,他是来求医的,为何要在这里找寻差事?
封百川苦笑,“不瞒姑娘,阳关县的家当我卖了,这次来酸枣县。一为女求医,二想常住在此。不知姑娘可愿帮我?”
姜沐夏不问便知,他三年未回,生死不明,家中只剩下孤儿寡母。唯一的女儿病得没几天活头,定有人明着暗地里欺负她们。
能让封百川宁愿变卖家业也要远离,伤害他们的人只能是他的至亲了吧。
“据我所知,卫家有押送货物的船队。不过现在县里正经历灾情,渡口都停了。我见到卫东帮您问问,应该没有问题的。”
“如此,多谢姜姑娘了。”此时的封百川也下定决心,此生要报姜沐夏的大恩,为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唐仲白今日待在家中,坐在书案前写着宴席要请的人员。
姜沐夏是他未婚妻之事,全县很多人都知道。
县里凡是有头有脸的人都给下了请柬,宴席就定在城西曹家的来聚酒舍,预计要备十几桌。
姜沐夏把这些说于父母听时,两口惊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直言提醒她们借着办酒席向县中富户收取不义之财,在她再三保证不收礼下,他们才放过了她。
唐仲白面上有些愁容,搁下笔,“一切都安排妥当,现在就差一个假装动手脚的人了。”
身边的人一个都不合适,当众毒杀郡首之子和刚解救百姓疫病的神医,这个人最轻的罪便是牢狱之灾。以唐家爷爷的能力,此人必活不得。
他的死才是大戏的揭幕,后头的大事会将其卷进来,此人一族难逃活口。
他不能平白害人性命。
“要不,到牢里找一个无根的罪犯?”姜沐夏出主意。
“太假了,他不会相信的。”唐仲白一口否决。
这时一人推门而入,“公子、姑娘如信任我,让我来做,可行?”
两人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望着面前的人,异口同声道:“不行。”
来人竟是封百川,他刚为女儿找到解药,一家三口分别了这么多年,总算能安安生生在一起了。他一个局外无辜之人,不能把他牵扯进来。
“两位先不要拒绝,听我说。”封百川态度坚决,看样子是下定了决心。
他平静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把妻女托付于姜姑娘,她们在你家住着,我一百个放心。我受姜姑娘恩惠,才能继续活下来,见到家人。这辈子知足了。如今姑娘遇到困境,我怎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