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仲白一头汗水地提着桶从远处缓缓走来,唐四见状急忙起身小跑过去,接过他手中的桶,“哎呀,公子,怎么就这点水,都不够我们喝得。”
唐仲白抹了把汗,快步朝着棚子处走来,“没有办法,好不容易找到一口井,也只打了这半桶水。不能往前走了,马匹受不了。咱们就在此歇息,等到了天黑散些热气再走。”
唐四和福子轮流着到井边打了水让马儿尽情喝足后,大家靠着树忍着热浪等到天色渐暗,才重新上了路。
五人五骑夜行晓宿,到第二天天色大亮之时,约莫行了六百多里路。
终于赶到一处镇甸。镇口立着的大石上写着河口镇三个红漆大字。
五人迎着微微带着凉意的风,翻身下马,牵着马淋着毛毛细雨走在镇上湿漉漉的青石地面上。
从镇头走到镇尾,一路走来街上无一人,街道两边的房屋皆是青砖乌瓦。店铺的幌子迎风飘扬。
他们路过几个铺子,从外往里探看,一间卖杂货的铺子里,掌柜的趴在柜台里酣睡,发出一声一声呼噜声。
“这个镇子真安静啊!。”福子叹道,“不过这里气候真好,真凉爽,好舒服。”
“嗯。只是咱们还有要事,要不然我真想在这里,住到入了冬再回到酸枣县那个热死人不偿命的地方。”唐四说道。
“你们两个错了。”尹玉生环顾着四周说道:“因为下雨了,所以才凉快。这里离海很近了,天气晴好的时候,这里又湿又潮,还闷热。适应不了的人,会常年生病的。”
福子不信,“真的吗?”
“要不你试试。”姜沐夏笑瞪他一眼。
福子连忙摆手拒绝,“还是算了。”
五人从酷热难耐之地突然到了这个如初春的小镇,从里到外都像脱了一层皮。奔波了一夜,又饿又累,只想找一个落脚地吃点东西好好睡上一觉。
街尾一角高高挂起的蓝幌被雨淋得湿透,风吹不起,淋答答滴着水在细雨中化作一团蓝色。
唐四眼尖,看见了蓝色幌子上一角的栈字。
“找到了,找到了,挂着蓝幌子的那家,就是客栈。”
他牵着马小跑着上前,抬头看了看门头上写着的字,“小竹客栈。”脸上一喜,朝着他们大喊,“快来,就是这里。”
他冲里面喊道:“店家,把我们的马牵到后院,草料喂上,安排五件上房,再给我们弄些吃的。”
打里面跑出来一位五短身高,皮肤略黑,凸嘴圆脸的男人,肩头搭着一条白帕子,一双小眼打量了一番唐四后,这才点头哈腰地应下。
牵着他的马转向后院,很快又跑了出来,“客官,给我吧。”
他接过四人的缰绳,牵着马就往后头走。
店口上方,挂着一个用各色贝壳串成的五彩风铃,只要有人进入店里,便会碰到风铃,发出一串“叮叮当当”的脆响。
店里又出来一个娇小玲珑的十五六岁的姑娘,一张白净的小脸上长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樱桃小口一点点,人未开口,脸上就挂起了笑,不知怎得,姜沐夏看着她有些渗人。
“客官要五间客房是吗?跟我来吧。”
门口柜台前坐着打盹的中年男人被几人的说话声惊醒,坐直了身子,冲店里的姑娘喊道:“雪花呀,来客人了?”
“爹,您去准备些饭食,我看客人们赶路赶累了,让他们吃些东西,好早早歇息。”
“好嘞。”
大家跟着雪花往二楼走,唐仲白打量着这座不大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