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温玦”。
他的又一次胜利。
熟悉的胜利。
心中没有一丝波澜,他随手将那本族谱扔在火海之中,连同温雅所留下的花,付之一炬。
牡丹在温氏的族徽之上生长了千万年,以敌人的鲜血为土壤,开出最绮丽靡艳的花,用以象征温氏一族不败的辉煌。
温雅用爱意比拟。
可她用心养育的牡丹花瞬间便被烈火吞噬,化为灰烬。
那些困住她半生的,所谓的——爱意,似乎也不过如此。
人总是在物上寄托太多情绪,所以才会难以舍弃,衍生出自以为的感情。
至少付玦不会。
………
付玦其实没有太多的恨。
自幼与野兽为伍,为生存屠戮,根本不太懂得作为人应该有的感情。
在孤冢林中,在斗兽场中,亦或是在温家,都是一样的。
没什么不同。
他只是麻木地、理所应当地活着,以及为了活着而活着。
可如今,他斩断所有阻拦在自己面前的荆棘,踏平所有脚下存在的坎坷,有某个瞬间,他忽然不知道该向哪一个地方前行。
比起他的无趣,付残云显然活得更有意思。
付玦其实不懂他,无论是他所谓的爱恨,还是他诡异的举动。
传闻天墟剑有毁天灭地的神威,只是剑中封印着的九只凶兽并不好对付,更不会轻易受人操纵。
可付残云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召唤出那只……怪物。
妖王一族图腾之上的妖兽,本是取了那些凶兽的特征而创造出来的,作为胜者的象征。
可是付残云真的从剑中召唤出了那只怪物。
只是显然那些东西不是他所能控制的,所以他需要一个继承妖王一族血脉的孩子,作为“祭品”,献祭给天墟剑。
原本付玦不是他选定的祭品,因为付玦的血脉他另有用处。
只是温雅已经杀掉其他的孩子,他为了方便,只能选择付玦。
他来杀过付玦很多次。
同样死了很多次。
在生与死的间隙,也做了很多事情。
譬如勾结仙门,炼制尸傀。
譬如跑到人界,窃取龙脉。
譬如寂绝谷、万毒宗、苏家、杜家……
太多了。
有时候付玦会觉得,他真的好像一直有事做,这种忙碌的感觉或许不错。
付残云招惹了很多女子,似乎每一个都很爱他,而他也似乎很爱每一个。
人的爱真的会有那么多吗?
付玦杀了他很多次,但是他总是会再次复活。
一直到最后一次。
他的心脏被付玦手中的剑搅碎。
鲜血染红了他的胸膛,也染红了他的白发。
他用那双金色的眼眸死死盯着付玦。
最终却只是笑了一声。
他的声音其实没有笑意,他本身似乎也并不是风流潇洒的性格,恰恰相反,他其实冷漠凉薄,虽然长了一张邪魅娟狂的脸,气质却格外冷肃,鲜少有笑的时候。
“你和她长得真像。”
付玦分辨不出那种奇怪的语调里所蕴藏的情绪,却能感知到他生机将断,似乎也放弃求生。
“不过,她比你……”
他停顿了片刻,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只是又笑了笑。
他说:“我输了。”
他输了。
付玦再一次杀了他。
这是最后一次。
他再次成了唯一的胜者。
毫不意外的结局。
他看着晦暗的天空,觉得无趣。
无悲无喜。
如以往每一次胜利,没有意义。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