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宗小峰
自从那日被溪言从魔界带走,他就一直被圈禁在此。
这个他生活了多年之久,一草一木都极尽熟悉的地方,不仅如此,他亲自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不让他与宗门内的任何一人有所接触。
玄锦有合理的怀疑,他被带回宗门这件事,宗门上下无人知晓。
一个已经被逐出宗门的弟子,谁会想到他如今还会待在宗门内呢。
玄锦这下是彻底搞不懂溪言要做什么了,如今是为了他身上的仙骨,那他为何还不动手,难道是担心被人发现么?
还是说,他觉得如今自己灵力全失,要不要他的仙骨都无所谓,反正自己也没那个能力与他动手了?
一开始的时候,玄锦还会质问他,溪言也会回答他的话,但后面,一旦玄锦的问题涉及到目的,溪言便只是笑着,始终不肯回答他的话。
如今受人掣肘,灵力又尚未恢复,玄锦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他如今能做的,便只是开始去分析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
说来真是好笑,这个前世伤他最深的人,甚至将他置于死地的人,居然说,他喜欢的人一直都是自己。
如果喜欢,是将一个人圈禁,废了他的修为,让他受众人唾骂,让他陷入绝望。那这种东西,真的能称之为喜欢么。
玄锦真的不得不开始佩服溪言这个人。
他到底是如何做到即使对自己做了那样过分的事,却还能若无其事地面对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他这样的人,偏执、自私自利、自以为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玄锦被带回天云宗小峰之前
那日,他吃下那人送来的糕点后,不过片刻便觉得头晕目眩,周遭一切仿若天翻地变,仿佛天旋地转。
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定是他的糕点中被放了东西,再会想起送糕点的那人,回答问题时奇怪的反应。
他恍然就明白了,是有人想对他做什么,只是他想不明白,什么人敢在这里光明正大的对他动手。
直到他看到了溪言。
“师兄,你最近过的还好吗?”溪言关切的问候。
玄锦看到溪言出现的那一刻,想都没想便拔出天堑,朝着溪言直接攻击。
如今在看到溪言,他只觉得无比厌恶,如果可以,他恨不能亲手废了他。
见玄锦突然攻击,溪言也迅速拔剑抵抗,从前二人比试,溪言从未在玄锦手中讨到半点便宜,如今看到玄锦突然出剑,他还以为玄锦并未中药。
直到,对剑时,他明显察觉到玄锦剑术退步,才确定他的确中药了。
“不愧是师兄,中了药还能坚持这么久。”说罢,溪言加快手中速度,转守为攻,一击快剑,直接将玄锦手中天堑,打飞在地。
溪言微微拧眉,察觉玄锦的状态不对劲,上前一把脉,却发现玄锦灵力全失,他脸上神情严肃。
“你灵力呢?”
他就说玄锦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他击败,原来他竟是毫无灵力。
“与你无关。”玄锦直接伸手拂去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手。
他又何必假惺惺,溪言敢说,对他下药的不是他的人。
许是下药之人以为他还有灵力,所下药量极大,若是常人早就昏睡了,他不过也是强撑,刚才更是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
见玄锦拂开他手,溪言也没有生气,“我知师兄脾气向来如此,师兄到底是谁让你灵力全失。”
玄锦如此在乎天赋修为的人,一朝灵力全失,定是心中难过万分。
“够了,你到来此做什么?”
如今宗门都在他都掌握之下,自己也因为他而除名,他还有什么不满足,难不成是嫌他碍眼,想要杀了他。
见玄锦生气,溪言声音软了下来,“师兄不说便不说,我总有办法查到的,与师兄许久未见,我与师兄还有很多话想说,不过只能先等等了。”
见这厮又自说自话,玄锦拧眉,不屑的望向他,“我与你无话可说,你又何必那么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溪言面露受伤之色,抬起的手指微顿,“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对你怎么样,会伤害你。”
“你究竟为何总对我有偏见,我何尝对不起你?”
他不明白,玄锦对他的恶意究竟是从何而来。
“你能与三师弟四师弟和谐相处,甚至和彦殊那种魔头在一起,为何不能与我,与我好好的说说话,我们还像之前那样不好吗?”
像之前那样,之前哪样?
像之前,他面上对自己维护,实际上却在背地里对自己下手,像他表面和善,实则伤他最深。
玄锦冷哼一声,面露嘲讽之色,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厌恶,仿佛看穿了对方虚假的面具。
“师兄,我知道你只是被人蒙蔽,我带你回宗门可好?”“你不是喜欢师尊的吗,是师尊让我来接你回家的,你跟我回去,好吗?”溪言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试图用褚嬅来打动玄锦。
如今这个天云宗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中,所谓的“回家”从何而来。
玄锦冷笑一声,“我不会和你走的,你不是都让天云宗将我除名了么,又何必再装出这副无辜的样子。”
“恶心至极。”
他的语气充满了鄙夷和愤怒,毫不掩饰对溪言的反感。
本以为,他的言语会让溪言彻底绷不住,对他露出真面目。
却没想到,他原本明亮的眼眸瞬间黯淡无光,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道:“你真的就如此讨厌我么……”
玄锦挑眉,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呵,你这又是要做什么?难道是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就不信,难不成他还能忍。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却出乎他的意料。溪言突然凑上前去,紧紧抱住了玄锦。
玄锦一惊,想要挣脱开来,但他中了药,根本就不剩多少力气,而溪言又将他禁锢的死死,他丝毫无法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