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百姓看热闹,纯属就是看个新鲜,图个热闹,他们才不管谁对谁错,只要谁说得有理,他们就觉得谁说的对。
玄锦的一番言论,的确是引得他们共鸣,若是只凭三言两语定罪,的确会乱套。
一时间公堂上闹哄哄的,大家都开始纷纷议论,这件事情到底谁对谁错。
有人说翠烟的话算不得证据,毕竟她所说的这些都是她的一面之词,她若是说谎,也没有人考证。
也有人说翠烟看到了他的犯罪过程,如何不能算证据,不能因为他的几句反驳之话,就不给他定罪。
不得已,县令再次拍起惊堂木,“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闹。”
那些人自是都害怕县衙的官威,这县令这么一说,自然是不敢再开口。
县令的神色并不算好,在心中早已将玄锦定了罪,眼下见他出言反驳,自然是不会有好脸色。
“真是巧言令色,你有何证据不是你作为。”
玄锦低笑一声,头一次巧言令色这个词用在他身上,他面上一副不解之色,“那又有何证据证明是我所为。”
县令的本意是逼迫他承认,玄锦却直接将问题反抛给他,你既然问我有何证据证明不是,那我就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这两者并不矛盾。
的确,纵火一事没有证据直接证明是他所为,原本他们也是想诈他,让他主动承认,可玄锦并不上当。
县令脸色铁青,迄今为止,纵火一事原本就没有结果,更没有其他证据。
难道要就此放过他了,可上头下了死命令,不可能放人。
“大人,小女子还有一事要禀报大人。”许是察觉到县令的左右为难,翠烟适时开口。
“你说。”想来她是有话要补充的,县令连忙应声,同时又微微松了一口气。
“之前这位萧公子说他没有理由这么做,但在小女子看来,他不仅有理由,还有足够的理由这么做。”翠烟许是早就料到玄锦会这么说,脸上一点尴尬之色都没有,甚至一脸平静。
“你且说说是什么理由。”县令这话语,细听之下居然有几分幸灾乐祸,怕是巴不得有什么证据把他的罪名给定死了。
“大人有所不知,那日这位萧公子来楼中饮酒,因楼中陈妈妈的一时不察,将人错送到了原本给齐王殿下留宿的屋子。”
“没想到因为此事,他不仅惹恼了齐王殿下,还因此一怒之下降下天雷,将齐王殿下劈成重伤,为了报复醉仙楼这才放火。”
齐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十分清楚,这可是个素来喜爱留恋烟花之地的主,这陈鹃一时将人送错房间,那齐王会对他做什么,大家也就不言而喻。
这理由的确充分,是谁被当成了做那种营生之人,想必都不会高兴到哪里去。
只是,刚才她说什么?她说天雷是此人降下的?
百姓看玄锦的目光明显不对劲了,甚至有不少人抱有狐疑的态度,但醉仙楼的确是雷击的痕迹,这的确是做不得假的。
“如何证明这雷是他降的。”有胆子大的百姓问道。
翠烟抿唇一笑,“诸位有所不知,这位可是修仙之人,会用术法降一两道天雷,想来也不成什么问题。”
“什么他是修仙之人?”
“看着样子的确像仙人,是仙人的话,肯定是会术法的。”
“仙人有什么用,仙人也会作恶……”
……诸如此类的话语。
之前也提到过,菖蒲城的民众对修仙之人的态度,和其他地方的人完全不同,再加上这些年的熏陶,修仙之人在他们眼中反而不算什么好人。
这环环相扣,铁了心的要给他治罪,这背后是谁授意,十分了然。
原来那日之人是齐王,难怪这些人敢这么做,怕是这些人都是为齐王来抱不平的。
不过,他又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点,这个翠烟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是将陈鹃给卖了呀,她一个楼中的姑娘,为了让自己付出代价,居然将自己的上司卖了,怎么看都有点匪夷所思。
“那这些都是姑娘你亲眼所见么?”玄锦又问,其实一个人铁了心要给你治罪,你就是辩解再多都没有用。
这种事情他早已深刻的体会到了,他这一生,好像总是要为自己证明清白,先前也是,现在也是。
虽然这次他们说的和真相大差不差。
亲眼?她自是不会亲眼所见了,因为这一切是齐王府上的王管家亲口所说,而归根究底这件事情牵连到了王亲贵族。
为了防止玄锦在找什么措辞,县令直接拍案,怒喝道,“证据确凿,你难道还想颠倒黑白,你用心歹毒,光是放火还不够,还用天雷伤人,其心可诛。”
“就算这火不是你放的,但醉仙楼被雷劈一事,确实为你所为,你罪大恶极。”
天知道,自从上了这公堂,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真的是刷新了他的三观。
什么?你说醉仙楼的那把火是大师兄放的,什么?你还说那道天雷也是大师兄劈的?
是他疯了,还是这些人疯了,这些都是真的都是大师兄做的吗?
不是,谁来告诉他,这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慕离不时偷瞄玄锦好几眼,以他这几日和大师兄相处下来,大师兄好像的确会做这种事情,但他不可能无缘无故这么做吧,他做事情向来都是有理由的呀。
(同学,你现在很上道嘛!)
没理会他那双欲求真相的眼睛,玄锦冷笑一声,“哦,我是看明白了,今天这罪责,不管有没有证据,都是要扣到我头上的是吧。”
听到他说这话,众人以为难道还有隐情,纷纷竖起了耳朵,结果就听玄锦又道。
“第一,天雷的确是我引的,除却那个想对我动手动脚的种马以外,并没有伤及其他人。”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他不仅敢说,还敢直接承认。
“第二,你们说的火也的确是我放的,不过我事先说明,这第一把火的确是我放的,这第二把嘛,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原本的意思是想让着攒局之人付出点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