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0日1130时,奥拉奇北方灌木丛中。
战术编号427的T34正缓缓从坦克掩体最底下一层倒车到中层平台,于是炮塔就露出了地面。
“好!”坦克一排排长挥舞手里的旗子,“停,别倒了!”
427号坦克的炮手兼车长从敞开的舱门里探出头,看了看周围:“真不错,除了前面的草有点挡视野之外这个掩体堪称完美!”
王忠放下望远镜,看了眼车长说:“别废话,打靶!”
他正站在427号坦克的掩体旁边,刚刚一直在用望远镜观察反坦克炮营的军官设置标的物。
这种专门设置的标的物,是给反坦克炮快速确定目标距离用的,一般伪装成各种常规物件,看到敌人坦克通过附近就知道距离大概是多少。
王忠给身边的参谋做了个手势,参谋便抬手发射了一发信号弹。
远处设置标的物的人立刻离开标的物,翻身上马拉开距离。
王忠对427车组说:“标尺定700,瞄准地面,穿甲弹,赶紧的。”
427的车长立刻回到车里,同时坦克炮的高低机开始调整,炮管缓缓降低。
下一刻,坦克开火了。
炮口暴风吹得覆盖在坦克掩体上的伪装网像水面一样起了浪,原本挡在掩体前方的草也一瞬间被冲倒。
但是比起在平地上开火,这个开炮的烟雾其实已经减少了非常多。
不愧是战后才研究出来的坦克掩体,就是先进。
王忠光关注开炮动静了,注意力转到穿甲弹的时候,炮弹已经落地,并且像乒乓球一样弹起,飞向更远处。
落点看起来和标的物差得有点远。
王忠:“427号车,你的瞄准镜歪得有点厉害,赶快调整!二十分钟后再次试射。”
配属给151临时步兵师的T34,很多炮镜都不准,之前在阿格苏科夫没有那么大场地搞实弹射击,所以一直没发现,现在挨个试射问题就一個个暴露了。
王忠:“下一个,428号!”
“好!”428号车的车长高举右手,“我已经调整过了,准能到和标尺差不多的地方!”
“那就开火吧。”
一分钟后,穿甲弹打在标的物上,把标的物打碎了。
王忠:“谁他妈的叫你打碎标的物的!炮兵还要重新弄一个上去!”
“我发誓我没有瞄准标的物!”428的车长探出脑袋,“这炮飘过去了!这炮的概率误差绝对比工厂给的操作手册上大!”
王忠皱着眉头,他也不知道是这个时空安特很菜,还是地球的T34也是这样粗制滥造。
这几天仔细的测试下来,王忠发现在洛克托夫,自己率领阅兵部队的T34出去和普洛森人装甲决战,第一轮射击才这几个命中,说不定真不怪开坦克的。
搞不好王忠的座车是纨绔观礼车,所以做工精细,品控比较严格,这才指哪儿打哪儿。
王忠继续监督坦克部队测试主炮和炮镜,叶戈罗夫过来了。
“看起来情况不太妙啊。”他远远的说。
王忠:“幸亏提前试射,这一波调整过后应该能准确很多。你那边情况如何?”
“战壕已经挖得差不多了,我抽调了一些小伙子去帮劳工营修路。”
王忠闻言,扭头看了眼阵地后方正在热火朝天铺设的道路,大量的民夫正在喊着号子,拖着从磨盘上拆下来的石滚子,压实路面。
这路是修给反坦克炮的,骡子拖着大炮和弹药车在路面上能移动得更快,可以快速撤出阵地。
当然坦克也能走这路,T34坦克虽然通过性很好,但老是走野地容易抛锚。
叶戈罗夫:“我们到了这里一个星期了,修了那么多工事,然后还在不断的修,部队有些疲劳了。”
王忠:“嗯……我也感觉工事修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劳工营吧。他们不用上前线,可以干到敌人打过来之前。”
叶戈罗夫:“我的建议是不光要放假,还要搞点活动,比如和师医疗所的护士们开个舞会什么的。”
王忠:“舞会?”
“不是你理解的那种贵族风格的舞会,我们平民的舞会只要一个篝火,一台巴扬,一把巴拉莱卡,然后就可以乐起来了。”
王忠挑了挑眉毛:“你说的这个舞会上跳的不是圆舞曲,而是哥萨克战舞对吧?”
“对!”说着叶戈罗夫直接蹲下去,开始跳著名的“哥萨克断腿舞”,又叫“膝盖毁灭之舞”。
周围没事干的士兵注意力全被吸引过来了,还有人开始叫好。
叶戈罗夫跳了大概三十秒,站起来摆了个POSE,说:“就是这种舞,懂了吗?”
王忠还没说话呢,士兵里有人喊:“师长来一个!”
“对对,将军来一个!”
平时王忠是真没架子——也摆不起架子,所以士兵都和他混熟了,玩笑都直接开的。
当然这里面有挑粪大王瓦西里的一份功劳,那小子宁愿挑粪也要嘴贫,结果就顺便把王忠的威严给摧毁了。
巴甫洛夫对此意见很大,三番五次跟王忠说“作为指挥官要威严以后士兵们才会跟着你冲啊”。
王忠自己倒是无所谓。
此时此刻,面对着士兵们的拱火,王忠笑道:“你们想我半身瘫痪吗?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事情,跳舞就是我不擅长的事。”
其实原主可能还挺擅长的,毕竟他那么爱玩是吧,但王忠是真不行,非要他“来一段”,他就只能给士兵们展示一下“时代在召唤”了。
士兵们起哄了半天,看王忠不为所动,忽然有人来了句:“要不让将军给我们来个动员演讲!31团的人都说将军厉害,听得他们热泪盈眶的,我们加入之后还没听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