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上车后,黛丝就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扭头看向纪晨曦的侧脸,“姐姐,你之前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我看今天那辆摩托车好像是冲你来的。”
纪晨曦对上她的视线,眉心不由紧紧皱成一团。
黛丝说得没有错,那辆摩托车确实是冲她来的,而且车子冲向她的时候分明还加速了。
如果被飞速行驶的摩托车正面撞上,就算不死,也可能半身不遂。
她仔细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也没有想明白到底是谁对她恨到了买凶杀人的地步。
毕竟,她从出狱起就没有跟任何以前的人和事联系过。
而目前为止,跟她关系最僵的大概就是纪君雅,可是纪君雅已经失踪了。
难道说纪君雅其实悄悄躲起来了,在等待机会给她致命一击?
纪晨曦在心里设想了很多可能,不过面对黛丝的疑惑却摇头道,“我暂时也没什么头绪。”
黛丝倒是没有刨根问底,很体贴地对她道,“想不起来就先别想了,咱们回去好好休息。如果是有人针对你的话,一次不中肯定还会有第二次,早晚会露出马脚。”
纪晨曦觉得她说得有道理,点了点头,往车后座的靠背上一倚,闭眼小憩。
原本搬家就够累了,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她也很心累。
纪晨曦现在只希望沈炎的身体没有大碍,否则这么大的人情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偿还。
…………
其实,在沈炎被送进医院没多久,容墨琛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陆良川望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对男人道,“爷,从监控画面显示,那辆摩托车的目标的确是纪小姐,还好沈先生及时把她推开了。”
容墨琛的眼睛看不见,陆良川调出现场的监控视频反复看了好几遍,才向他汇报结论。
男人俊脸微沉,冷掀薄唇,“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属下一定尽快找到摩托男的下落。”
而另一边,沈司夜在接到沈炎被送进医院的消息后,也吩咐手下去查那辆摩托车车主的行踪。
尽管沈司夜是在容墨琛前头得到的消息,但是华城毕竟是容墨琛的主场,所以陆良川这边先查到了摩托车车主的消息,并且直接把人带回去审问。
陆良川做这种事很擅长,没费多大功夫,就从摩托车车主口中得到了一个人名。
“是、是纪君雅,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陆良川望着被五花大绑的摩托男,当着他的面给容墨琛打了个电话,“爷,他招了,说是纪君雅花钱雇他的。”
容墨琛就坐在这间审讯室外的真皮老板椅上,听到这话,扶着导盲杖直接从椅子上站起身。
他薄唇缓缓一勾,轻嗤道,“是吗?我亲自过去听听他怎么说。”
审讯室里,摩托男脸上已经多出好几处淤青,听到推门声,立即抬头看向门口。
见陆良川走进来,急急出声道,“大哥,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求求你高抬贵手,放我走吧。”
陆良川没有回话,只是往旁边退了一步,一道高大冷峻的身影顿时映入眼帘,在摩托男的注视下,缓缓走了进来。
男人手里握着一根黑色导盲杖,一袭黑色衬衣,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黑色西裤包裹着一双大长腿。
干净利落的短发下,是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五官轮廓深刻立体,尽管漆黑的眸子没有焦距,但是俊脸上神色犀利冷锐,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浓重的压迫感。
容墨琛在距离摩托男四五米远的地方停住脚步,薄唇冷冷一挑,带出令人望而生畏的弧度,“说吧,是谁指使你的?”
清清冷冷的四个字,不带半分温度,听得摩托男心尖重重一颤。
他感受到男人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吞了吞唾沫,“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纪君雅,是她雇我撞人的。”
“哦?”容墨琛眉梢一挑,低沉的嗓音不带半点温度,“你确定是她?”
“是。”
“那她什么时候雇的你?”
摩托男硬着皮头回道,“大、大概是几天前。”
容墨琛眉宇微沉,语气清冷,“具体时间。”
摩托男目光在男人的导盲杖上停留了两三秒钟,再看向他那双没有神采的眼眸,心底顿时多了几分勇气,把腰杆也挺直了,“我每天见的人多了去了,哪能记得具体时间?”
“记不得是吗?”容墨琛轻轻笑了下,只是笑意未达眼底,甚至还透着冷酷的意味,“很好,我帮你回忆回忆。”
他说着,把导盲杖换到左手上,朝着陆良川所在位置伸出右手。
陆良川立即恭敬地将一支飞镖递到他手里,“爷,他在您左前方,大概11点钟的位置。”
“嗯。”容墨琛微微颔首,修长的指轻轻捏着飞镖在半空中比划了两下。
摩托男见状,脸色一变,“你、你想干什么?”
“这飞镖有提神醒脑的功效,你不是记不清具体时间,我来帮帮你。”
“我不……”
摩托男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手腕一转,直接将飞镖掷了出去。
‘咻!’
那只飞镖擦着摩托男的头皮,钉在他身后的墙上。
摩托男只觉得后脊背一凉,僵硬地转头朝身后看去。
当看到几乎跟他头顶平齐的飞镖,心底不由升腾起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他知道容墨琛眼睛看不见了,在这种情况下,这个男人竟然敢朝他射飞镖。
还好有惊无险,万一要是射偏了,射中他的眼睛,他这辈子岂不完了?
然而,不等他松一口气,陆良川又恭敬地给男人递上第二根飞镖。
容墨琛右手不紧不慢地把玩着那支飞镖,性感的薄唇轻轻启合,“我刚才是不是射偏了?果然好久不练,手都生了。”
“爷,您掷飞镖的技术一流,这次肯定能一击即中。”
容墨琛轻啧一声,颇有些伤脑筋地说道,“你觉得射他哪里好呢?眼睛,鼻子,嘴巴,还是耳朵?”
顿了顿,不等陆良川答话,他又自言自语般地说道,“要不让他把舌头伸出来,直接扎他舌头。反正他不肯说实话,留着舌头也没什么用。”
男人的语气轻描淡写,但是从唇间吐出的每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敲打在摩托男的耳膜上。
摩托男见他抬手做出要掷飞镖的动作时,瞳孔一缩,急急道,“别射!我说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通通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