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起事故基本上可以定性为谋杀,他从来不是个能吃暗亏的人,哪怕耗费再多的人力物力财力,也必须把人揪出来!
“这点钱我耗得起。”
“得勒,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地去翻地球了!”正经事谈完,叶京墨又想起一事,“你今天下午又把看护辞退了?我说大哥,你躺床上还不到一个星期,已经辞了八个看护,连管家和家里的保姆你都给放了长假,你这作天作地的,想干嘛呀?真打算自生自灭?”
“你还有脸说,你请的都是什么鬼看护?”容墨琛提起这事就来气,俊眉拧得紧紧的,“扶我一个伤员去洗手间,差点儿没把我摔成脑瘫!一个大男人连这点力气都没有,瘦得跟白斩鸡似的也好意思来当看护?”
“这年头男护工本来就少,符合你那些苛刻条件的更是少上加少,再说后来我不给你找女看护了吗?你不一样给人辞了?”
“提到这事我更来火,一当看护的领口就差开到肚脐眼上去,她这是来当看护还是来走红毯?”
“啧啧啧……还不是你这张妖孽脸惹的祸?”
“我长得好看也怪我咯?”
叶京墨对这位大少的挑剔早就见怪不怪,“男的也不行,女的也不行,要不我给你找个人妖看护?”
容墨琛嫌弃地拒绝,“不用你找了,你找的没一个靠谱的。”
叶京墨对他无语,“我看还是把老管家跟周嫂叫回来吧,估计除了他们没人伺候得了你。”
容墨琛嗓音淡淡,“看护已经请好了,明天上班。”
叶京墨诧异,“你请的?”
“小易请的,目前看来还行。”
容墨琛是那种挑剔到吹毛求疵的男人,能得到一句‘还行’的评价,那绝对算是莫大的称赞。
叶京墨好奇不已,“什么样的看护能入得了您的法眼?”
容墨琛回想起刚才在洗手间被人抱到床上的场景,幽深的黑眸眯了眯,语气依然很淡,“拥有女人的面孔,男人的力气。”
“我去!你还真请了个人妖?!”
翌日,清晨。
纪晨曦早早便起了床,她收拾了一些平常穿的衣服,又去菜场买了些菜,然后便打车去了容墨琛的别墅。
她一手拎着两大袋的菜,一手拖着行李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走到别墅门口。
然而,还没来得及进门,就被守在门口的四名高大男人给拦住了去路。
“你是什么人?”
他们清一色穿着黑西装,戴着黑墨镜,就连耳朵上都别着黑蓝牙耳机,看上去跟间谍似的。
“我是这里的看护,你们是?”
“你没必要知道我们是谁。”领头的那个人对着衣领边低低说了一句什么,听到对面男人的指示后,才往旁边让了一条道出来,“进去吧。”
纪晨曦以前也算是富家千金,不过还真没见过谁家这么大阵仗一下子请四个彪形大汉看门。
她又多看了保镖几眼,才提着一堆东西往别墅走。
进去后,她把行李箱放在客厅,提着两大袋的菜走进厨房。
打开冰箱,发现冰箱里摆满了新鲜的鱼肉和瓜果蔬菜,灶台上的紫砂锅里还温着一锅香菇鸡蛋粥。
奇怪,容墨琛连下床都成问题,这些菜哪来的?粥又是谁煮的?
难不成他请的看护不止她一个?
不过想想人家看门都得请四个保镖,请几个看护照顾他算什么?
况且多请几个看护,她也能乐得清闲。
纪晨曦这么一想顿时释然,看时间不差不多了,打算先上楼去叫容小易起床。
刚走出厨房就听到楼梯口那边传来稚气清脆的童声。
“司机伯伯,你回去记得告诉奶奶,以后不用给我们带早饭,我们家以后都有人做啦!”明显透着几分炫耀的口吻。
“好的,小少爷。”
跟容小易说话的男人看上去四十出头的年纪,是老宅那边派来接送容小易上学的司机,菜和早餐也是他从老宅那边带过来的。
司机手里拎着容小易的小书包,一抬头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纪晨曦,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司机却主动上前微笑着跟她打招呼,“你是新来的看护吧?”
“对,你好。”
“你好你好,我是专门责任接送小少爷的司机,你可以叫我老刘,我们家少爷和小少爷就麻烦你照顾了。”
纪晨曦回了一个微笑,“应该的。”
容小易仰起小脸,对她挥了挥手,学着老刘的口吻对他道,“姐姐,我去上学啦,我爹地就麻烦你了!”
“好,晚上见。”
他们一离开,佑大的别墅顿时安静下来,纪晨曦抬步上楼,走到主卧门口的时候,抬手拍了拍脸,握紧拳头给自己鼓气,“当不了医生,先当好看护,只要是金子,在哪里都能发光,加油,纪晨曦,没有什么能打倒你!”
推开卧室的门,迎接她的是一室昏暗。
主卧的窗帘拉得密不透光,大床上柔软的白色被子里鼓出一个人形,只有枕头边露出几缕墨色短发。
她停在床尾,对着被窝里的人轻声问了一句,“容先生,您醒了吗?”
大约隔了三四秒钟,从被窝里传来一道低沉慵懒的男声,“嗯。”
“今天天气很好,等您下楼吃了早餐,我可以推您去外头转一圈。”纪晨曦说话的时候走到落地窗前,把厚重的窗帘一把拉开。
明媚的晨光倾泻而下,顿时将整个空间照得透亮。
躺在床上的男人胳膊一抬,终于慢慢悠悠地掀了被子。
他似乎还没有睡饱,俊美的脸上神情惺松,连眼神都少了往日的冷锐,配上略有些凌乱的发型,整个人都多了几分慵懒惺忪,没那么高冷了。
他的一条胳膊懒散地搭在白色被子上,精致性感的锁骨,肌理分明的身材在晨光下透着别样的蛊惑。
看着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纪晨曦立刻猜到男人被子下的身体没穿衣服,昨晚她走得匆忙,忘了给他拿睡衣,而他两条腿又行动不便,估计就直接裸睡了。
眼看着男人迷迷糊糊地抬想,想继续扯被子,纪晨曦很知趣地转身背对着大床的方向,往衣橱走去,“容先生,您今天穿什么衣服,我帮您拿。”
说话的功夫,她已经拉开了衣橱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