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银珠跨步走到床沿边上,道,“小姐,我把人放了。”
“这么早!”
沈昭一惊。
外头天色才刚亮了起来。
她拉起被子捂住脸道,“好,银珠,这点事不用特地来告诉我,还是在这大早上的。”
她蒙在被子里,又要睡去。
却被银珠轻轻掀开。
银珠整张脸都凑到了沈昭面前,她面露疑色道,“小姐,你有没有觉得王青宜她有点奇怪......”
沈昭还没醒盹,敷衍道,“没觉得。”
“小姐,我方去叫王青宜,她被我惊醒后第一个动作便是捂住自己的小腹。”
“捂住自己的小腹......”
“小姐!”
“王青宜不会有孕了吧!”
银珠喊道。
沈昭猛地睁眼,迅速坐起身来。
“你说什么?”
“王青宜有孕了。”
沈昭瞬间清醒下来,皱着眉头。
银珠还在念叨,“所以,王青宜一直不肯说实话,是因为自己有孕,她如此忠心,不是因为多爱容安公子。”
“她不会是想出去后,借自己有孕一事,嫁进容安王府吧。”
“那她这个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咱们小姐筹谋,王青宜定是要伤心而归,有孕的女子,岂不是更加伤心难过,到那时候,小姐,咱们岂不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银珠笑的张扬,似乎已然预见王青宜同他们说出幕后指使之人。
然而沈昭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她起身,走到桌前坐下,倒了杯凉水,一饮而尽。
她的手转动着杯子,缓缓道,“此事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银珠歪头,“为何?”
“容安州是未婚男子,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大族,最是厌烦丑闻,你说这突然一个怀了身孕的青楼女子,还是花魁找上门,会当如何?”
银珠,“不会要杀了她吧,可是,可是容安公子不是很爱王青宜,那日在落月楼还那般要死要活的模样,怎么会忍心杀了她。”
沈昭扭头看向银珠,反问道,“容安州当真喜欢王青宜吗,当真爱的要死要活吗?”
她不屑一笑,接着说道,“王青宜不过是他风花雪月一生中的一个过客罢了,像容安州那般的浪荡子弟,又怎么会真爱上一个青楼女子,就算如此,也不过是涂个新鲜,过两日便忘了。”
“昨日,在容安国公府,你没瞧见容安州身边搂着别的女子吗?”
银珠愣愣的回想片刻,点头道,“还真是,那么我们把王青宜放走,岂不是会害了她!”
沈昭回过头去,又倒了一杯凉水。
她没有送入口中,而是接着在手中转着。
口中说道,“算了,真要如此,那她也算恶有恶报,与我何干。”
屋中沉寂片刻。
突然沈昭扔下杯子。
杯中水泼在桌面上,滴答滴答的流下桌去。
她面色纠结,道,“我是真不想再救她一次。”
她撑着脑袋,很是苦恼,“可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两条人命因我而死吧。”
“也不是因我而死,但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吧。”
沈昭腾的一下站起身来。
“银珠,收拾收拾,我们跟过去看看。”
二人没叫车夫,靠着自己的两条腿,连冲带跑的赶到容安国公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