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转眼看去。
一头发蓬乱的嬷嬷正手执“白鞭”,一下一下鞭打着另一嬷嬷被扒开的手臂。
口中还在念叨着,“礼为权便,权为......”
那个被打的嬷嬷直直的挺着脊梁,她的唇死死的抿着,愣是忍着,不发出半点声音来。
此人正是王嬷嬷!
那这哭声从何而来。
沈昭这才注意到动“鞭子”的嬷嬷身旁还有一人,那嬷嬷掩面而泣,声音呜咽,似在悔恨,又似在谩骂。
这是在做什么?
供奉书神的房间之内竟别有洞天。
这渊礼楼的众多嬷嬷聚在其中,做这样奇怪的“责罚”吗?
“那为何责罚王嬷嬷?”
沈昭念叨着继续看去。
只见榻上那人缓缓睁眼,两个嬷嬷上前去扶她。
她懒懒的坐直身子,随意的将脚伸进鞋中,一个嬷嬷蹲下要为她穿上,却被她一脚踢开。
她扭腰腰身站了起来,扶了扶鬓角,瞥了一眼倒在旁边的嬷嬷,不屑道,“有你什么事,鞋就是要这么穿才舒服。”
她笑着,全无半点礼数,走到王嬷嬷面前。
“王邱晴。”
她叫了一声。
王嬷嬷却仍是低着头,不想理会她。
“还是这么硬气......”
她咬着牙催了一口,目光突然凌厉的起来,狠狠的盯了王嬷嬷一番,笑了一声又伸出手,用力勾起王嬷嬷的下巴。
“王邱晴,我在叫你,你没听见吗!”
“你不是最重礼数吗,别人叫你,你不应,不是很失礼,让我想想,该怎么罚你呢!”
她目光戏谑,直直的盯着王嬷嬷的眼睛。
王嬷嬷却是笑了,“我不敬无理之人,刘孟。”
刘孟?
原来此人是刘嬷嬷,渊礼楼的主事?
她这是在训诫王嬷嬷,王嬷嬷是犯了什么错,值得这般羞辱。
虽然王嬷嬷并未答应她的事,但此刻沈昭却是隐隐有些看不下去了。
“啪!”
刘嬷嬷夺过“白鞭”,狠狠打在了王嬷嬷身上,这一下用足了力气,沈昭远远便能瞧见王嬷嬷身上的红痕。
刘嬷嬷踱步走着,欣赏着手中的“白鞭”,笑着,如同手中拿着的是明珠珍宝,泼天权势......
她淡淡开口道,“王邱晴,不疼吗?”
她的手狠狠按在王嬷嬷手臂上的红痕处,“一定很疼吧。”
“这么疼都不认错?真是块硬骨头......”
她转身,快步走至躺在,半躺着,居高临下的看着王嬷嬷,不解道,“王邱晴,真不知道你在坚持什么,守着你的礼仪有什么好处,清正高洁有什么好处,只能在我身下匍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哭大声点!”
她吼道,笑声回响遍整间屋子,“你看我啊,手握大权,才是真真实实的!”
“礼为权便,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不懂呢,还要我教你多少遍!”
“那刘嬷嬷,不如你也来教教我!”
沈昭实在看不下去了,王嬷嬷虽固执守礼,但论实在的,不算有错。
而刘嬷嬷此人,手中握着点权利便欺压手下,狂妄自大,实在可恶。
沈昭猛地推开门,直直的走到刘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