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过于集中的,麻木地不断重复让我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这最后10%血量的掉落过程显得格外漫长。
以至于当风月寂高喊着“小心”时,我才意识到,boss的血条已经下降到最后的一格了。
在boss挥动手臂的那一刻,我感觉了不妙,这一下是冲着与他短兵相接的光泽去的。
根本不给人反应的余地,长矛击打在盾牌上,发出几乎要刺破耳膜的金属哀鸣,当下竟然是在那紫色品质的盾牌上砸出了拇指大小的黑色凹痕,恐怕耐久度得掉了1/4以上。
风月寂朝着那个方向频频地释放着治疗技能,却只是弹出了无效化的提示。
光泽的头像陷入灰色。
“该死,偏偏是最后关头。”队伍语音中光泽的声音有几分懊恼。
“不是你的错,这精英级boss的属性太过离谱了。”已经阵亡的法师安慰着他。
失去了原本的仇恨对象,仇恨竟然是转嫁到了风月寂的身上,魁梧的身躯就那样朝着草原的另一侧跑动起来。
也许还没有结束,我清了清干涩的喉咙,不管怎么说,以牧师的跑动速度是不可能和boss相提并论的,此时也就只有暂时处于近战职业的我,有可能牵住boss的仇恨。
放下两个阵法封住boss的走位,直线跑动拦截,我抡起手中的烧火打了一套完整的四连击。
月亮族长老的目光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终于是将武器指向了我。
一上来就是横扫也太过分了吧。
近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我做出了一个后跳,长矛的金属端擦着我的衣襟飞了过去。
“霜冬兄弟,撑住啊!”
以我现在的防御属性来看,撑不撑得住也不过就是挨上一下的事情,只要中招就是直接掉地阵亡。
4.7%。
在与boss周旋的过程当中,我脑海中想的竟然是为什么这么庞大的身躯可以如此的灵巧,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奇怪的毫不相干的想法,连我也给不出确切的答案。
“霜冬兄弟的走位可以呀,有戏了!”
我多次尝试从金属长矛挥动的轨迹中,找寻boss出招的规律,可惜无果。只能是趁着boss挥动武器抬手的前摇时间,滑到他的背面,以争取那多出的0.秒5的反应时间来躲避。
iss,iss,还是iss。
尽管每一下都没有命中,但我却丝毫不敢怠慢,总有一种下一秒我就会被那锋利的金属穿刺而过,直接倒地的错觉。
为了跟上boss出招的频率,已经几乎是用尽了全力,输出效率自然也就低了下来,没有万全的把握,我根本不敢轻易地出手,生怕来不及收招死于非命。好在近战职业仇恨的计算方式和远程不太一样,我靠着阵法的伤害,倒是没有使ot的情况发生,仇恨牢牢地锁在我的身上。
此刻,牧师的奶量对于我而言也失去了意义,我的血条无非就是boss一下攻击的事情,没有留给他们操作的余地。
这样下来,他们也好把精力转移到加持增益buff上,依靠着在场仅存的弓箭手消磨着boss的血量。
还有2%……
天空明晃晃的,给人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月亮族长老的背后,是成片森林的阴翳,我突兀地想去张望一下那相隔着多远的距离,然而当头落下的武器却彻底地阻断了我的视线。
没完没了,无穷无尽,这次是左边还是右边?
我下意识地侧过身,余光却看到boss的手腕突然翻转了一下,原本可以避过的长矛在空中变动着轨迹,直直地穿刺而来。
“霜冬兄弟!”
“逝霜冬快躲开!”
我咬着牙,说的轻巧,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高的敏捷呀。
召唤白骨。
一具骷髅悬停在了空中,堪堪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武器,立刻崩得粉碎。
但也就凭借这点缓冲,我强行打断了自己的侧滑步,选择了一个不是很潇洒的方式——就地打滚,从而躲过了这摧枯拉朽的一击。
白骨对不起,关键时候果然还是得靠你。
“漂亮!”
“牛b。”风月寂这样的人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在这样的时刻,真正的高手往往都会保持沉默,更何况boss的攻势还没有停止,我唯一希望的仅仅是,没有人对我原地打滚的姿态拍照留念。
又是艰难的10分钟,烧火上的纹路已经开始逐渐褪色,预示着被动的即将结束,我也记不清楚这是踩出的第几个侧滑步,又是有惊无险地躲过攻势。
只看到,空中划过一枚带着火星的箭矢,插在boss的肩膀上,这一次,他终于没有再做任何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