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初盯着那个背影，起身跟了过去。
而此时，随着对方的离开，环境也产生了变化。
周围陆续出现在关押在笼子里的人，他们跪坐在地上，面容惨白，四肢都异常的纤细嶙峋，几乎被饿得看不出人形。
当他们看到米迪劳身后跟着的傅如初，他们踉跄着爬了起来，嘶吼着咒骂他们。
“吵死了，给我安静点。”
米迪劳对他们的吠叫感到愤怒，一脚踹向铁笼，发出很大的声音，震得笼子里面那些人纷纷后退。
“这些东西真是越来越吵闹了，看来应该再筛选一下做人鱼的材料。”
他称笼子里的人为“东西”，似乎无所谓那是自己的员工，还是船上的客人。
而傅如初直盯着越走越看不见尽头的走廊，两旁都是用笼子排列在一起，他不由地想，这里究竟关押着多少人？
之后，两人在犹如身处深渊般的寂静中前行。
“到了。”
米迪劳带着他到了一个昏暗的房间，在转身的同时，也贪婪地注视着傅如初那张冰冷又极具魅力的俊美五官。
傅如初从入口环望房间内，发现这间房间是手术室，摆在墙边且冰冷的不锈钢柜上置放着好几种用来猎杀的武器，其中不乏有些造型狰狞的斧子，细看之下，还能看见斧子上沾有类似血迹的东西，一旁的钢柜里还陈列着各种被塞在透明瓶子里的标本器官在液体里面载浮载沉。
手术室的最深处有个被整理得整齐且像仓库的昏暗空间，只有发着苍白光芒的小小电灯泡摇摇晃晃地摆荡着照亮周遭。
傅如初在打量这间房的同时，不经意瞥见视野角落有个小窗户。
窗外没有光芒照射进来，往外看，能看见的范围不远，只有模糊的月光和细碎的光影，而玻璃则有着数道仿佛有人用指甲狠狠抓过的痕迹。
米迪劳缓缓抚摸窗子上的痕迹，面上流露出一丝怀念和兴奋。
傅如初问道：“你就是在这里把他们做成人鱼的？”
面对询问的傅如初，米迪劳不知为何显露出满足的神情，似乎他对于傅如初不知道答案一事而感到开心。
“你跟我来，答案都在里面。”
米迪劳带着傅如初，来到了最里面的房间。
银色的手术台上残留着仿佛有人狠狠抓过的痕迹，傅如初注意到上面摆放着大小不一的锯肉刀、斧头和不知名的药罐。
“我会把他们的腿锯断，然后在他们伤口的位置涂上用人鱼肉研磨出的粉末，不到一段时间，他们就会长出美丽的鱼尾，而样貌也会发生改变。”
说着，米迪劳微笑地靠近傅如初，凝视着那双在漆黑如墨的双眼，他用朗诵诗歌的语调，轻声地说：
“亲爱的，你知道吗，只有固化的美丽才能保证它的价值，才不会失去存在的意义，我要赚钱，就得保证它们是永恒且不可替代的，可是那些人鱼，一直对我有反抗的心理，它们不知道身为船长的我给它们带来的是任何人都不可比拟的收益。”
“所以我啊，更喜欢漂亮、懂事、又更听话的你。”
傅如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身体本能性地往后退，打算远离米迪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