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是土司么?”
“以为他们当真是没有教化的蛮夷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群土司蛮夷,比起北元铁骑还难对付!”
蓝昭眼眸阴冷。
这种眼神,蓝承阳只在凉国公蓝玉身上看到过。
“所谓土司,简单来理解即是另一种形式的世家大族。”
“土司制度本意是‘以土官治土民",反而让土司成了土皇帝。”
“如果不从根源上革除土司制度,就得三番五次的前往平叛,朝廷次次动兵,难道不需要花钱?”
“更何况,此次施南、忠建两地,有着将近十万蛮夷之众,”
“打到最后,肯定又是半招安半剿杀的态度收场。”
“结果就像是女人用过的茄子,只能满足一时,不是长久之计。”
噗!
蓝承阳从未听过这般粗鲁低俗的描述,一口酒水直接喷了出来。
“那你倒是说说,怎样才算是长久之计?”
言语听似很有道理,早前朝中就有人提出废除土司制度,可其中阻力显而易见。
触及当地土司利益,他们只会联合起来,共同对抗朝廷。
压迫越狠,反抗也就越狠。
“长久之计嘛……不是没有。”
蓝昭抿了口酒,并不打算多说。
蓝承阳倒是起了劲,好奇问道:“还请您别卖关子了,您要有什么高见,咱俩互相交流下嘛。”
正当蓝昭打算粗略说一说时。
邻桌的一名文生打扮的男子,鄙夷道:“一个纨绔子弟,靠着那点浅薄学识就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卖弄,你也好意思说有什么长久之计?”
“凭着凉国公的战事能力,以及他麾下的骄兵悍将,北元蛮子都被其杀得喊爹叫娘。”
“那群南方土司,又如何能在凉国公手上翻起风浪?”
大概是年轻气盛,加上酒劲上头。
蓝承阳刚想替蓝昭出头,就被他按了下去。
蓝昭蔑笑道:“你算哪根葱?”
“我是大儒宋讷的门生,再过一阵我就能正式进入国子监!”
说起宋讷,这文生脸上就扬起了骄傲,还特地把声音拉高了一些。
旁边那些宾客无不投来羡慕的目光。
“大儒宋讷……好像就是国子监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