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清凉。
临潭街上坐落着一座四进的宅子,宅子的门楼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门前的石狮子威武庄重,彰显着主人的身份。
府中,几个小丫鬟在屋门口等候着,她们身穿淡绿色的衣裳,头上戴着花环,只是面上都带着一丝焦虑。
屋中的云麾使韦礼安还是没有起身,小丫鬟们互相看了看,心中都有些不安。
她们知道,韦礼安是一个自制力极强的人,今日已经比往常迟了足足两刻钟,屋内还没有半点动静。
这时,他的贴身小厮在门口叫了几声,声音带着一丝不安。
但是,屋内并没有回应。小厮心中觉得不对劲,他推门而入,一股异样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丝丝沁人心脾的香味。
一进门,他的目光落在床上的韦礼安身上,只见他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紧地握住自己的咽喉处。
双目瞪得溜圆,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无尽的痛苦。
小厮心头一紧,急忙上前查看,却不料一碰触到韦礼安那冰凉的皮肤,整个人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他腿脚一软,“砰”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门口的小丫鬟听到里面的声音,忍不住探头向屋内看来。
她只看了一眼,顿时脸色苍白如纸,随后一声划破天空的尖叫声响起。
整个韦府随之也陷入了混乱之中。
*
“从三月起,已经陆续有七名我大瑞的有功之臣死得如此不明不白了!孟川、郁德意你们两个干什么吃的!查了这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
宣治帝坐在金銮殿上,脸色铁青,大发雷霆。
他面前的百官跪地,头也不敢抬起,只能默默地请求他息怒。
“你们这些废物!朕养你们做什么?”宣治帝怒斥道。
百官们只能低头认罪,不敢有丝毫的辩解。
宣治帝见状脸色更加阴沉。
干脆直接指名道姓:“孟川、郁德意你们两个!从三月起已经有七名我大瑞的有功之臣死得如此不明不白了!你们两个干什么吃的!查了这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
孟川和郁德意两人跪地不敢起,只能连连磕头:“陛下息怒,臣等定当竭尽全力查出真相。”
整个金銮殿的气氛异常紧张,百官们屏息静气,不敢有丝毫的声响。
宣治帝的怒气仍然未消,他瞪着孟川和郁德意两人,仿佛要将他们瞪穿一般。
最终冷笑道:“你们查得不够仔细,那就让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会审,京兆府从旁协助,责令半月内查出真相,找到凶手!否则~你们就等着告老还乡吧!”
郁德意等人一听,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但也难怪宣治帝生如此大气,这三个月来,京中离奇死亡的官员不仅官职越来越大,与当初宁王兵败的关系也越来越密切。
特别是昨日一早刚死在自己房中的韦礼安。
当年还是西城门的一个守城小将,是第一个为当时还是成王的先皇开的城门。
从此他一个在京中毫无根基的小兵开始平步青云。
到如今已经做到了正四品的云麾使。
他的死,无疑是在向众人宣告,宁王的人来报仇了。
若是不尽快查出真相,当初背叛宁王的人,定然人人自危。
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当朝贵妃之父、二皇子的外祖父——英武侯。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宋琦遥在家也坐不住了。
关键是她想坐,蓝溪涵这小丫头也不让啊!
于是宋琦遥又又又又又入宫了。
宣治帝即使内心再烦躁,听到宋琦遥来的消息,也是第一时间整理了思绪,亲自从御书房的龙椅上走了下来。
扶住宋琦遥的手臂,宣治帝皱了皱眉,道:“不是让干娘在家再多休息些日子的吗?怎么今日个就着急入宫了。”
宋琦遥微微一笑,道:“圣上日理万机,老身在家也闲不住,不如进宫来为圣上分忧。”
听了宋琦遥的话,宣治帝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暖意。
两人寒暄了两句后,宋琦遥突然严肃起来,道:“听闻这几日圣上正在为京中官员离奇死亡一案烦心。”
宣治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很快恢复了平静,笑了笑:“让干娘担心了,这些事情应该很快就能处理好的。”
宋琦遥摇了摇头,道:“老身或许知道凶手是谁。”
宣治帝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宋琦遥道:“还请圣上让外面那位南疆圣女先进来吧。”
宣治帝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但还是让刘公公将外面的人宣进来。然而进来的却不是南疆圣女,而是宋琦遥身边的侍女——夏至。
宣治帝皱了皱眉,看着宋琦遥道:“这是...”
宋琦遥微微一笑,道:“圣上难道忘了,当初魏贵人怀孕时候,老身让溪涵这丫头扮做魏贵人时所用的方法?”
宣治帝闻言双眼一眯。
当初魏贵人怀有身孕,怕她在宋琦遥的接风宴上出事,蓝溪涵自告奋勇装扮成魏贵人的模样,戴上面纱,但最后却露出了和魏贵人一样的面容。
当天晚上他就知道了世间有仿生蛊这种东西的存在。
宣治帝虽然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但也到底心存疑虑,因此一直派人暗中看着蓝溪涵。
以免她利用此物,为非作歹。
只是蓝溪涵本就有功夫又擅长用毒,为了不被发现,一直离得远一些罢了。
宣治帝前几日还收到密信,说这蓝溪涵在颍州求见了宋琦遥之后,回去就蛊毒反噬了见不得人。
如今看来,原来已经默默跟着宋琦遥回了京城。
只是,为何还要偷偷回京呢?
宣治帝眯着眼,盯着面前的“夏至”,“杀我大瑞官员的,难道是你南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