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向弘并未纠缠于刚刚的纷争,而是顺着施乐川的思路,朗声道:“学生第一个要告的是,鹤水县街头无赖吴二杀害范七妻子金二花,并伪造成上吊死亡,还请大人明查。”
原本站在百姓堆里看热闹的吴二一听到自己的名字,脸色骤变,惊恐之下转身便欲逃离。
然而,他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姜维与的眼力和速度。
只见姜维与犹如猎豹般迅猛地扑向吴二,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吴二想要反抗,但姜维与这两年可不是白练的,轻易地将他拎了起来,如同提着一只小鸡般轻松。
吴二被吓得脸色苍白,浑身不住地颤抖着,他被直接带到了公堂之上。
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冤枉啊!大人!”
吴二一边喊着,一边向冯员外投去求救的目光。
冯员外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在这个鹤水县,谁不知道吴二这群地痞流氓是冯家的走狗?
他们仗着冯家的势力,欺压百姓,胡作非为。
而这个吴二,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每天都跟在冯天赐的后面,狐假虎威、作威作福。
此刻,张秀才与卢向弘四目相对,他的态度与之前钟秀才的傲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秀才显得谦逊有礼,眼中透露出一种读书人的儒雅气质。
他沉稳地问道:“不知卢秀才可有人证和物证?”
卢向弘保持着微笑,“我既站在了这里,这些自然都是有的!”
然后朝施乐川道:“还请大人允许人证物证上堂。”
施乐川摆了摆手,像是一个工具人一般。
随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一个棺材被抬上了公堂。
冯员外眼中满是晦气。
施乐川也皱着眉头道:“这是...”
卢向弘解释道:“这是范七的妻子金二花,前日将尸首挖出来后,却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这金二花的后脑居然有死前被人砸过的伤痕,且她根本就不是自己上吊死的,而是活活被人勒死的!”
吴二高声道:“你胡说!”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吴二稳了稳心神,才道:“我都不认识她,怎么可能是我杀的!”
张秀才听了吴二辩驳的话,眉心一皱。
果然,卢向弘听了他的反驳,立即叫来了一堆人证。
他们有的是范七之前的邻居,不止一次看到过冯天赐带着吴二等人来找范七家的麻烦。
他们的证词无一例外地证明了冯天赐和吴二等人对范七家的残忍欺压。
还有的是当初来县衙看过范七状告冯天赐那场官司的。
冯天赐当日被宣布证据不足后,他走出县衙门口时,故意走到范七夫妇面前,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他低声说道:“你家女儿身子还真滑啊!”
范七夫妇听了这句话,受不了刺激,当场就要冲过去拉住冯天赐,想让他血债血偿。
然而,吴二却冲过来,一脚踢倒范七,随后死命地踢着。
范七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
他的妻子金二花见状,哭着扑过去,却被吴二一把推开,摔在地上。
当第一个证人出现的时候,吴二还凶狠地想要用眼神威胁,但当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他面色已经明显的慌乱了。
甚至在围栏外看热闹的百姓,也有那忍不住迎合道:“是啊!那日衙役们就那样看着,范七差点就在县衙门口被打死了。”
这话说得,施乐川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拿起桌上的惊堂木拍了拍。
“吴二,你还有何话说。”
张秀才未免吴二又落入卢向弘的陷阱。
“回大人,这最多只能证明吴二当初确实何范七夫妻起过争执,但也不代表吴二对会对人下此死手。”
年秀才忍不住道:“那为何这吴二一开始不敢承认认识范七夫妻?”
张秀才不慌不忙地道:“众所周知,这吴二整日在街上游荡,与他有肢体冲突的向来不少,更何况此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一时记不得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说呢,卢秀才?”
吴二听了张秀才的话,腰杆瞬间又挺直了。
“哎呀!大人,小的突然想起来,就是这对夫妻当初硬是污蔑冯家公子杀害了他家女儿,大人您都判了冯公子无罪,他们还是不依不饶的,小的一时气不过,才不小心推了他一把!”
吴二故作委屈地说道。
接着,吴二又故意做出一副惊愕的样子,“不会就是因为小的推了他的那一把,他就要将小的诬告入狱吧!还请大人明察啊!”
吴二那无赖的样子,气得范七恨不得立刻就将此无耻之徒暴打一顿!
卢向弘看了一眼张秀才,随即走到吴二面前,脸都快凑到吴二面前了,盯着他的双眼问道:“去年八月二十七日未时三刻,你去西街范七家做什么?”
吴二被问得一愣,本能地想逃避卢向弘的目光,但卢向弘的眼神却让他无处可逃。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故作无辜地说道:“小的去年那时正在东街的赌坊里赌钱,根本没去过西街范七家。”
卢向弘闻言冷笑一声,随即转头看向张秀才,“张秀才,去年八月二十七日未时三刻,你在做什么?”
张秀才一时回答不上来,这才明白了卢向弘的用意。
卢向弘嘴角噙着笑:“张秀才这样博闻强记的人都不记得了,怎么这个整日游手好闲的吴二,这个连半年前打过范七夫妇都能忘记的吴二,却能将半年前的事情脱口而出呢!”
张秀才的手不由得握紧!
吴二这才明白自己回得太快太笃定了。
卢向弘并未给二人足够的反应,而是迅速转向吴二,一连串的问题如连珠炮般抛出。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紧地盯着吴二,仿佛要在他那闪烁的目光中寻找出真相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