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武德司的大牢中一片寂静,只有微风偶尔吹过牢门,发出“吱呀”的声响。牢内光线微弱,勉强能看清周围的环境。
突然,牢门外闪过一道人影,倚靠在破旧草席上的恒远伯睁开眼睛,略带疑惑地打量着来人。
那人身穿武德司的衣裳,面无表情地站在牢门前,低声道:“伯爷,主子让我来救你。”
恒远伯心中一震,心道:终于来了。
但他还是警惕地问道:“你家主子是谁?”
那人嘴角微翘,挑眉道:“伯爷不信我?”
恒远伯淡淡回道:“本伯如今谁也不信。”
那人沉默片刻,低低说:“不信...也是对的。”
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恒远伯还在疑惑之际,那人突然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朝恒远伯抛来。
一道寒光闪过,恒远伯还未反应过来,那匕首便直直插在他的眉心。
他瞪大的双眼,死不瞑目。
鲜血从伤口处涌出,溅满了他的脸庞,与他那惊恐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啊!”
对面牢房中一直装睡的张氏被吓得大叫起来,刺耳的声音在这幽暗的牢狱中回荡。
周围的脚步声渐渐逼近,牢门外的那人也不急着逃走,反而咬碎了藏在牙齿缝中的毒药,一股血从他嘴角流下。
翌日一早,宣治帝终是面无表情地踏入景阳公主曾经无比奢华而如今却凄凉无比的寝殿。
整个宫殿笼罩着一层凄清的寒霜,曾经的繁华和喧嚣如今已经消失无踪,如今只剩下两个年迈的太监动作缓慢而机械默默打扫。
景阳公主坐在软榻上,身着素衣,她的面容憔悴,却依然难掩曾经的绝代风华。
她瞥了一眼宣治帝,没有起身行礼,只是轻声道:“你来了。”
宣治帝没有出声,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景阳公主缓缓抬头,望向大殿外那苍老而高大的古树,她的双眸中映出一抹漠然,轻声问道:“看来圣上想好了如何处置我了。”
宣治帝默然注视着她,眼中的风云却难以平息。
“就为了一个男人?”
景阳公主的眼神微微闪烁,她沉默片刻,道:“大概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