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思通听得张氏之言,却无半分动容,只将那空洞的双目定定地望向前方。
赵楠也并不理会张氏对吴思通的一片慈爱之心,只冷冷地问:“证据在哪里?”
“我当初还担心这孩子家人日后会找上门来。于是我暗中差人去接触那户人家,不想吴怀谦此人防范极严,第二日那屋子里的人已经空无一人。”
“我心中觉得有些古怪,便留了个心眼,后来将那屋子买了下来。我还打听过,那屋子里之前就住了一个姓季的寡妇和照顾她的一个婆子,生产的当天晚上就搬走了。这么多年屋子里的东西都没怎么变过,你们去找,兴许还能找到些线索。”
见赵楠似乎有些不信,张氏忙亮出自己的保命之牌,道:“而且实在不行,我们可以跟通儿滴血验亲的。”
她一面说着,一面在监牢中缓缓跪下,“赵大人,罪妇所言句句属实,还望赵大人查明真相,饶我通儿一命,他还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张氏的神情满是恳切与急切,眼中泪水簌簌落下。
她以前那样高傲地一个人,如今只为给自己疼爱了十多年的“儿子”谋出一条生路,居然做到了如此地步。
但此刻的吴思通,依旧是那副受了天大伤害的样子,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赵楠沉声道:“夫人放心,本官自然会查明真相的。”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时和吴思通在一个牢房里的恒远伯才用阴郁的眼神看向张氏。
“本伯一直以为你就是一个没脑子的蠢货,倒是没想到唯一一点细心都用到了本伯身上了。”他冷冷地说道,眼中带着一丝不悦与深深的鄙夷。
已经豁出去的张氏面对这个将她拉入深渊的罪魁祸首,并未露出半分惧色。
她轻轻地擦去脸上的泪水,神情淡然,“你倒是精明了一辈子,胆小鬼也做了一辈子。背地里,你竟敢勾结反贼,真是愚蠢至极!”
她啐了一口,眼底那份毫不掩饰的厌恶,直叫人瞠目结舌。
接下来的场面更是如同狗咬狗一般,恒远伯听后气得浑身发抖,那张脸瞬间变得扭曲起来。他指着张氏破口大骂,“你这毒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