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治帝本就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主,几年前察觉镇北军有问题,一直隐忍到如今。
无非是一来当初蛮夷一直大瑞虎视眈眈,朝中当年对武将打压的太过狠厉,一时着实找不到能镇压他们的人。
二来,六王之乱乱了太久了,这江山好容易安定下来,但前些年不是这里旱灾那里发了水的,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大动干戈。
但其实,当年宣治帝也不是没想过让江峥去。
可好先皇不容易将镇北军从江家手中夺了出来,没道理如此轻易就交出去。
更何况,当年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镇北军的事江峥是不是也掺和了一脚。
因此那时才迟迟不愿放江峥离京,江峥想来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会在最后最为关键的时候,站出来。
将所有的亲人都留在京中,随身只带着一名长随。
所以当江峥死讯从冀州传来时,他才追封他为安国公。
如今,既然已经确认了背后之人,蛮夷这几年也乖顺的很,这颗毒瘤也是时候挖去了。
只是这人选...
房间之内,严三全神贯注地为严四包扎伤口,手法熟练而轻巧。
严四坐于一旁,脸色苍白却紧咬牙关,紧皱的眉眼下是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眸,满头大汗淋漓,顺着那健硕的脸颊滑落。
他身上衣物早已破烂不堪,露出那结实的身躯,而那肌肉线条在疼痛的颤抖中更显凸出。
虽然痛入骨髓,严四却只是闷哼两声,全程未发一语。
待包扎完毕,严三缓缓直起身,而严四看着他,眼神中满是不解,“三哥,你怎会出现在那里的?”
严三淡淡道:“前日傍晚,有一个人来找南街铺子里的商人,第二日一早那商人就去宜街北胡同里的药铺里。”
当初蒋武安排英雄救美的把戏,宋琦瑶和江安成分析出那南街叫车马的商人有问题,就一直让严三盯着了。
严四听闻这个地方,眼睛都瞪大了。
这地方他熟得很,去年他跟柳侍郎家的二小姐去过,“圣上还没把那地方一锅端了?”
严三瞪了他一眼,也不多言。
严四立即做了个噤声的模样。
严三这才道:“我是跟着魏瞎子手底下的人过来的,正巧就看到被围杀的人是你!”
严四闻言,立即问道:“那三哥你可将消息传递到宫中?”
严三无语地一挑眉,见他着急的样子,还是提醒了一句:“看着魏瞎子的暗字辈的,已经回去了。”
江安成刚在户部忙完了正事,正打算邀上几个好友,一同去听些小曲。
可另一只脚还没迈出户部衙门,就正巧被宣治帝派来找他的小太监给拦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