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画平日里的伙食就要比士卒好很多,今天的肉她本想着不去吃了,可青豆还是打得肉回来。
“伙房看圣上赏的有肉有饼,就给咱们做了锅汤,那汤水的,青豆都以为是不小心掉进去了一点菜丝。”青豆那表情,嫌弃的很。
苏如画也能想出来那汤是什么样,要是她在就让伙房做点菜粥了。
接过晚食,夹了几块肉放到青豆碗里,“你多吃点吧,我去找师父,蹭点咸菜吃。”说着就向外走。
青豆在后面问:“要是有人来找将军呢?”
苏如画想了想,“嗯——不用告诉他们我在哪,等回来告诉我谁来过就行。”
“好嘞。”青豆应了声,埋头吃起饭来。
苏如画一手端着晚食就往邹主簿那急走,再去晚师父好吃完了。
“师父师父,给点咸菜下饭。”苏如画看着师父又坐在门外吃饭,老远就招呼上了。
邹主簿坐在矮凳上,看着端碗跑过来的徒弟,“坛子里有,自己弄。肉不够你吃的,还来这吃咸菜?”
苏如画进师父房里拿了双没用过的筷子,上小坛子里夹了几筷子咸菜,“就想这口了。”
邹主簿瞥她一眼,“你觉得你师父能信?”
苏如画嘿嘿笑,把坛子重又盖好,站在一边几口就扒完了饭,正好邹主簿也慢条斯理的吃完了,放下筷子。
苏如画收拾了桌子,递给亲兵去洗。
邹主簿知她过来肯定是有事,就道:“说吧!”
苏如画在邹主簿矮案旁席地而坐,支着右腿的膝盖,垫着下巴,和师父两人一起往远处眺望。
天上没有一片云,残阳如血,正缓缓的沉下地平线。
两人看了好一会儿,夕阳只余最后一线光时,苏如画才说:“我那个师父今天过来了。”
邹主簿问:“看你军演?”
“不只啊,军演之后骑着马过来,好多人看见老爷子都行大礼,他也不让人家起,就坐在马上和我聊天,到走也没让人起来。”这事苏如画想不明白,老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真是生自己气了,觉得自己没用。可看那态度又不像。
邹主簿想想那个场面,一下笑出了声,这个老爷子,有意思!
“师父,你倒是说说老爷子是什么意思?”苏如画问道,这事让她心里很没底。
听苏如画说着,邹主簿那嘴角就没下来过,“老国公爷是告诉你:用不着谦虚,你大可以用你的任何一重身份压人,他给你当靠山。”
苏如画眨眨眼睛,是这个意思吗?老爷子不是告诉自己要沉潜吗?“不是,老爷子可教我要平和低调。”
邹主簿笑着摇头,“不是你没有实力,不是你做的不对,更不是你没有背景,用不着在人际关系上费心劳神,想找事的,你以官阶压他怎么了?”
太阳彻底没了影,只是西天还亮着,邹主簿去点小陶炉。
苏如画一看师父点火,忙起来把水倒进茶壶里,才又坐了回去。
邹主簿把小陶炉点着了,把茶壶放到小陶炉上煮着,慢慢的做着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