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一起一路从宋河村进京的点点滴滴,姜遥岑突然觉得小四说的话会不会也是有道理的?
苏如画为救自己撕下的袖子,还有那赤条条就在自己眼前晃的胳膊……
自己为什么就想带她回京,就是单纯的为答谢和保护吗?
那箱子金银能兑换的银票,自己明明能拿出来,为什么第一反应是扣下?
……
她女扮男装从军,定国公府真的择不出来吗?只能做她的‘同谋’吗?
为什么自己别的办法想都没想,就开始在圣上面前为她开脱?
……
越想越睡不着,还有,还有那个该死的水县令,居然算计到本公子头上来了。
苏如画这一架打开心了,姜遥岑是更郁闷了。
反正也是睡不着,找来笔墨,洋洋洒洒千余字写一份折子。
本想回京再奏的事,现在一刻也等不得,把水县令用陈粮换当年起运粮的事,写了个清楚明白,放入密奏匣中,差人直送京城。
因重伤好久没动武的苏如画,这一场架打下来,筋骨也活动开了,心情也好了,回房倒头就睡。
连青豆都发觉了她的好心情。
翌日早起出发,青豆看着哼着小调的小将军,说:“小将军今天这般高兴呢!”
“嗯!”苏如画点头,“打一架浑身都得劲,很有在营里和兄弟们在一起的感觉。”
和青豆上到马车上,苏如画也不进去,坐在轿箱外等人。
看到姜遥岑出来,跳下马车迎过去。“二公子,轿厢里太闷,有多出来的马吧?”
姜遥岑点头,“流年,给柏小将军匹马。”听到苏如画的问话时他的眼底就涌出了期待,他怎么忘记了那个骑他给小四准备的马上,俯身紧贴马背,风一样驭马的姑娘?
那才是苏如画该有的样子。
苏如画开心了,纵马狂奔,没多一会儿就感受到了寒风刺骨,刀子一样刮得脸疼手也疼。就连冬衣都被刮透,大腿和前胸都是一片寒凉。
感受的北方寒风的滋味,苏如画不得不放缓马速,松了缰绳。两手在一起搓搓,放到嘴下呵气,以缓解被冻得有些麻木的手指和手背。
手心还有些温热,苏如画伸了伸麻木到有些伸不直的手,用手心摸摸自己的同样冻得有些麻木的脸。
正在想着如何不回到马车就能暖和一些,听得身后有马蹄声靠近,回头却见来人是流年。
流年递上一件,叠的板正,看起来是件挺厚的外衣。
流年道:“小将军穿上这个吧,这个可暖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