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里那个练力气的石锁你见过吧,跟霍十三比过提锁,可惜耐力没他好。”苏如画想到这不无遗憾的摇摇头,那家伙牛一样的力气,还好像是没有穷尽的。
“什么是耐力?”青豆没听明白,瞪着眼睛问。
“就是用力的时间长短。把石锁提起来再放下,就提了四十几个觉得累。霍十三那家伙,给人的感觉就是不拦着能提一天不停,他完全没有累的感觉,这种就是耐力,真是输给他。
其他几个人的力气都远不如我。霍六、王粮多……他们的块头你也看到了,力气跟本将军没法比,差得远呢!”说到后来苏如画挺胸抬头起来。
“哇,”青豆满眼冒星星,“小将军太厉害了!唉!可惜青豆啥也不是,还是给小将军洗衣服,煮水吧。”
苏如画摸摸青豆的头,“其实你这样也挺好,把你当成家里妹妹看,也并不想让你看到战场的血腥。”
“青豆都见过的。”青豆眼中的光暗了一瞬。
“什么时候?”苏如画难以置信,这孩子是到了军营,可是怎么可能见过那样的场面?
“安远城破那一日,青豆亲眼所见,四渊与汗人互相砍,死了好多人。娘亲也为保护青豆死了。那是和打仗差不多吧?”
苏如画默默的点点头。是啊,那一次城破……
姜遥岑记性颇好,他记得天湖县水县令的折子是怎么说苏如画的——
一本折子上说:窦辉将军麾下参军柏瑜,强征民夫,强抢马车。
另一本折子说:参军柏瑜,袭扰百姓,以充军功……巧取豪夺,大施淫威。
姜遥岑是在军营里走过,别的不敢说,就“袭扰百姓,以充军功”这事是万万不可能的,看看军营里的伤亡,再看看苏如画那一身伤,百姓若如此悍勇,哪里还用边军?
其他的所奏之事怕也是水份多过实情,甚至很大可能是颠倒黑白。
现在他已经看到苏如画是怎么带兵的了,那再看看县令是怎么牧民的,是非曲直便自有公道。
所以路过天湖县,到县里休整一下那都是顺道的事。
姜遥岑想过到天湖县去见见水县令,折子上说的“强征民夫,巧取豪夺”是无中生有,还是有什么事情,他是有些好奇的。
可是细想来若直接去问,那水县令是个耿直的还好。如果是个曲意奉迎的。又不知要弄出多少弯弯绕来。现在看来也实在不可能是个耿直的。
不如就白天去抬着身份吓他一下,晚上去探探他的后衙,应该是能听到些什么的。
哎,可惜了,没带李海出来。
流年带着姜遥岑的帖子,到得天湖县衙,水县令一见帖子,立马正官帽整官袍,脚下生风的往大门口迎。
把个衙役急的,在后面直喊:“老爷,老爷,门口的是个小厮,不是官爷。”
水县令这才放慢了脚步,“本县就是顺路往前走走,一个小厮还不足以让本县去迎。”挥了挥手告诉衙役,“请过来见本县吧。”
衙役这才一溜烟又跑回大门,恭恭敬敬的请流年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