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近日学业如何?”
“挺好的,据他所述,说是秋后要参加童试呢。”
外祖父明眸一笑的点点头:“嗯,年年这孩子,以后定是大有作为,可是比他舅舅要强上不知多少呐!”
外祖母意味深长的说道:“年年以后的造化定是比他舅舅要强上许多。”
说完,外祖母又伸出手,摊开手指说道:“不过呢,这人就像这五个手指头,高矮胖瘦,参差不齐,但每个手指头都有自己的命数。人也是一样,都有自个儿的活法和造化。”
安月听了外祖母的话,神情很是惊讶。
坐在一旁的外祖父瘪了瘪嘴,笑着道:“嘿哟,你这老太婆,这会子说话倒是裁缝铺做衣裳——一套又一套呢!”
安月忽的想起以前,外祖母给她提过,她娘家兄长是读书人,外祖母跟着她兄长也识得一些字,能说出几句有道理的话,倒也不足为奇。
外祖母白了一眼外祖父,指了指伙房方向说道:“你倒是长了一张嘴,可惜只会嚼饭,要不你还是去帮着阿海搭把手吧!”
外祖父遭到外祖母的鄙视,只好没趣的站起身,朝院子里走去。
祖孙二人许久未见,你一言我一语的诉说衷肠,一晃眼,已近午时。
安月提着装口粮的包袱,外祖母郑氏提着装着鸭蛋的篓子,祖孙二人齐齐朝伙房走去。
此时,外祖父与舅舅一起配合着挖深井。
舅舅江成海已经在院子里摸爬打滚一个半时辰,有外祖父的帮忙,现下已经挖下去一人之深。
安月把口粮放在伙房后,走到外祖父与舅舅跟前,问道:“舅舅,下头可是有硬石头?”
江成海抓起搭在肩上的布巾,擦了擦满脸的汗水,回答道:“暂时没有发现石头,不过,这越往下挖起来越吃力。”
“嗯,这是自然,不过想想以后在院子里就能取水,想来再累也是值得的吧?”
舅舅江成海仰头问道:“月月,那得挖多深呐?”
安月捂嘴偷笑道:“最好挖到一丈多深。”
舅舅江成海听安月这么一说,瞬时一脸绝望。
“月月,你这丫头为啥不早说啊!”舅舅故作哭腔道。
正在运土的外祖父来到井口,笑着说:“早说有啥用,这井还不是得你来挖。”
舅舅江成海从井里爬上来,朝伙房扯着嗓门儿喊道:“娘,午膳我要吃俩鸭蛋!”
外祖父与安月相视一笑,没好气道:“你这出点力,还不能亏嘴。”
安月捡起地上的泥,搓捏成豆大般大小的丸子,扔向舅舅江成海:“馋嘴舅舅!”
江成海赶忙躲进井里,放着狠话:“小月月,你等着!等我上去非得把你的头,弹成一个大猪头!”
安月听了,撒腿朝伙房跑去。
到了伙房,还是和以前一样。
外祖母在灶台上洗菜切菜,安月在灶台下递柴火。
安月边递柴火,边仰头对外祖母笑着说道:“外祖母,等会儿舅舅欺负我,您可得帮我撑腰呀!”
外祖母闻言笑了起来,宠溺道:“成,有外祖母在,月月莫要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