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时七再次抬头,对上秦四语透着温柔缱绻的眼睛,以及眼中小小的自己,
面对秦四语时七一时无法将心中的话说出口,她只好找理由搪塞过去:“先等等,我换个衣服”,
秦四语也没多言,见时七回房后他伸手接过侍女手里洛闻留下的鸟架,直接坐在廊下的长阶上逗弄那只惊慌失措的鹦鹉,
时七坐在梳妆台前由着银月为她梳发,手下不住地绞着衣角在心里打着草稿,
“小姐,今天选哪套珠簪?昨天卿扬少爷差人送了一套新的鲛泪珠簪,要不要戴这套?”
银月的话唤回了时七的思绪,她随意点了点头:“你看着办就行”,
银月听后笑了笑,心中不住感慨小姐真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啊,不由的又想到在窈窈小姐身边侍奉的侍女,这一对比让她不忍的摇了摇头,
银月梳发的动作麻利又熟练,很快一个淑女发髻就在手下成型,将最后一个珠钗插上,
看着镜子里容貌精致的时七,银月感慨出声:“小姐的长相真是一等一的美人,这次妖王生辰上不知妖王会封…”
她话说到这戛然而止,时七微微转头:“怎么不说了?”
银月小心道:“是奴婢失言”,
“为什么这么说?小舅舅要封封号的事不能说吗?”
“不是不能说,只是…四相中每个相府只能有一位郡主,奴婢不敢妄加讨论”银月说的隐晦,但时七也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时府中本来就有两位女儿,两位小姐之间也多少会有些竞争,郡主之位会给谁相府中的这些家仆们都会私下讨论,几乎都有了各自的考量,
可是她的出现却打破了这微妙的平衡,她和时浮梦相似的相貌,以及时相和洛闻对她的偏爱更是显着,短短几日她在府中的地位直接超过了那两位小姐,
在相府伺候久了,有些阅历的老人会因为她是时浮梦的独女对她关爱更多,吃穿用度也多是按照嫡小姐的身份供应,
那些来了没多久的家仆们自然看在眼里,对她也是不敢得罪,如今妖王生辰在即,郡主之位花落谁家的话题恐怕日日都会被提及,
时七摸了摸垂下来的红玉流苏:“封谁不都是一样嘛,不过一个名号罢了,这套珠簪多少钱?”,
银月回道:“这是卿扬少爷找最好的工匠私人定制的,具体的奴婢也不知,但是这上面的鲛泪和红玉在市面上都是千金一颗”,
摸着红玉的手一顿,看着头上这套至少有几十颗鲛泪和红玉的珠簪,时七双眼瞬间发亮:好家伙,这卖了直接就可以躺平过咸鱼生活了!
但是这些想法她也只是想想,这套珠簪毕竟是她亲舅舅送的,而且款式又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她很喜欢,
看着镜中的自己时七轻轻眨了眨眼,唇角微微上扬,老板会喜欢吗?
这个想法刚从脑中划过,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坏了,老板好像还在外面等着呢,
她直接从椅子上弹射站起提着裙子就向外冲去,行为和动作简直和她淑女的妆容和服饰天差地别,时七跑了几步她身后的银月才反应过来,也连忙跟了上去,
拉开门就见秦四语正倚坐在柱子旁和新送来的白羽红腹的鹦鹉对话,
“不会,我不会”,这是小鹦鹉,
“不会就学,学会了说给你主人听”,这是秦四语,
“不学,坏蛋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