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声音霍然大了,听着有些恼羞成怒“赫秀琛,有些事是没有办法的,你爹站错了队,我劝过他的,他不听,我有什么办法。现在的二皇子,可不是以前的二皇子,我们不过都是上位争权者的牺牲者,我已经站在二皇子这边,现在,我只盼他能赢,这样我们才有活路。你爹的靠山已经死了,若是二皇子败落,你也不用哭,我们一家老小,很快就能与你爹娘团聚了”
男人的震吼力很大,他声声句句都是震吼出来的,声音穿过墙,回荡在屋里,把刘梅吵醒了,一个哈欠打着,问戚珺“有人吵架?”
“嗯”戚珺面色一疑重了些,他到是把季宇风这个人忘了,没想到他自己居然也折腾了起来,以前答应过他要助他坐上皇位,既然现在他已经动了,那还是得兑现诺言,至少先派个人保护他。
“听听”刘梅来兴趣,一骨碌的爬起来,拖着鞋子就趴在墙上听。
‘有哭声’刘梅惊讶,偷偷摸摸的唤着戚珺“你快过来,我听到女人的哭声了,你说是不是拐卖的妇女的,我们要不要报官”
这个间客栈,可是这城里数一数二的了,拐卖人口的商贩会给人住这么好,怕是不能吧,这也太破费了,一个女子卖还不起住这客栈一晚的钱。但是他又不能明着给他的娇娇说,想了想,挑拣着说“他们是夫妻,出来游玩的,遇见意见不合的事就吵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刘梅表示疑惑。
“他们吵了很久了,我也听了很久了”戚珺话还没说完,刘梅就抬手打断他,然后做了个嘘的动作,又指了指墙。
戚珺立马闭嘴,果然又有声音传来了,是女子,有点硬冷“我家里人都死完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而你,怕是也早就看不惯我了,早就想休妻扶你的爱妾上位了,只怕你不愿意死,也是怕死得很”
“我什么时候有这个意思了?”男子声音有些恼怒。
女子冷笑,听着悲切“我怀孕时,那碗汤是你端给我的吧,你当时知不知道那汤有问题,我不知,但我知道,你后来知道那汤里的东西是谁放的,可你当做不知道,还帮着她销毁证据,池凡,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可你心里从未当我是你妻,你这次带我出来,是陪我散心,还是别有用心,我不知道。不过,不管你有什么心思,我都不怕,因为我在意的人,在意我的人都死了,我怎样都无所谓。你,或许就是你刚刚说的结局”
“赫秀琛,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池凡确实偏爱小妾,可也从没有想过害她“你至死都是我的妻,但我亏欠了她,我应过她的事未做到”
“你亏欠了她”赫秀琛呵呵笑“为什么要用我作为代价来补偿她?”
“秀琛”池凡声音柔了,有些讨好的意思。
“别碰我”赫秀琛冷呵,往后退了一步。
池凡不再上前,脸色也冷下来了“这就是你与她的区别,我给了台阶让你下,你不予理会,而她,我不给台阶给她下,她会自己找台阶下,还会主动讨好我,你说,我偏爱谁”
“也是”赫秀琛立马回到“这不过是妾室的狐媚手段,我娘是正妻,教的是端庄大方,你自小是看惯了这些,自然不觉得恶心”
‘啪’一个巴掌甩上去,赫秀琛捂脸,不敢相信,一个男人居然因为吵架打女人。
池凡也是不敢相信,她怎么能打她呢,可她说的话太难听,因为他是妾室所生,他娘是妾室,这是他心里的刺,是他自卑的原因。
这一巴掌,那叫个响亮,刘梅听着就疼,急吼吼的对戚珺道“快快快,看看去,有没有人受伤”
她急戚珺可一点不急,不过刘梅催的凶,他也不敢慢,于是抱着刘梅转脚就走出去了,几步走到隔壁,一脚踹开门。
屋内两人都吓了一跳。
因为刘梅眼盲,看不见,所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而戚珺更是我行我素惯了,也不会觉得不对,只有池凡觉得莫名其妙,他惊讶吼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进来”
刘梅没理他,转着头道“夫人,你没事吧?”
赫秀琛看着满是担忧的女子,她虽然疑惑,可也是有礼道“多谢夫人关心,我无事,一个巴掌而已”
刘梅立马把头转向说话声的方向“打得太狠了,我在隔壁都听见了,你...需要我们帮忙吗?”
赫秀琛见她乱转的头和戚珺扶着她不离开的手,多少是看出了她眼睛的问题“不用了,多谢二位”
“夫人要不去我们的屋子歇歇?”刘梅往前走,一块儿碎瓷正在她脚边。
赫秀琛急忙想喊,话还没出口,就见戚珺伸手,那块碎瓷漂浮于他手掌中,然后化成灰烬。
‘修炼者’赫秀琛、池凡同时惊讶。
惊讶过后,赫秀琛忙回道“多谢夫人盛情邀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刘梅脸上掠过笑,停下了脚,微微侧身“夫人请”
赫秀琛看了一眼池凡,袖子一甩,往外走了。她本来也是想拒绝刘梅的,可看到戚珺是修炼者,她又改变了主意,修炼者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戚珺抱着刘梅就走,被池凡叫住了“敢问这位公子的贵姓?”
“不必”戚珺脚步未停,不给他面子的走了。
面对修炼者,他也只有咬咬牙。
屋内,赫秀琛大概看了一下,与他们的屋子布局一样,东西也都是客栈原本的东西,没有新添置的物件,看两人的穿着,也不是富贵人家,特别是那位修炼者男子,他身上的衣物沾了污渍,还有些口子。而女子身上的衣物干净,料子也是一等一的好,更让怀疑的是,她的眼睛看不见。现在世道乱,两个如此不匹配的人在一起,实在怪异,不容她不多想。
赫秀琛先开口“二位也是出来散心的?”
戚珺故意恶搞,快速的来了句“被人追杀,逃命”
刘梅拉拉她的衣衫,让他不要乱说,吓到人就不好了。
这动作在赫秀琛眼中就是提醒,话,该说的才能说,不该说的不要说,让她对刘梅的印象产生了错觉,觉得刘梅是心思深层的人,不会是她想的那种情况。